要知道,不少商贾那可是从长安,甚至从玉门关出发的,这一路上,跋山涉水,不得赚大发了。
哪怕是天价,有的是商贾愿意出钱。
当年在老家,若是有人愿意花钱请薛仁贵干这种活,他绝对不种地。
种田才几个钱,他就算是一年到头不吃不喝不睡,依旧是个穷光蛋。
可若是成为这种拿钱办事的护卫,他一身武艺便有了用武之地。
薛仁贵由己及人,瞬间明白,这发财大计,殿下是掰开自己的嘴硬生生喂到了肚子里啊。
“殿下,我这就去办!”
正月十五,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哪怕是寒冷的北方,此刻也仿佛通了人性,不那么叫嚣了。
整个长安喜气洋洋,花灯之会,多少才子佳人期盼着,根本不想错过。
但李世民今日脸上却依旧愁容不解。
无他,拍卖会对于他的冲击太大了。
尤其是当内侍官员汇报了那一日冯盎赚了多少钱之后,李世民只觉得户部简直就是一群脑子没有从脚后跟拿出来的蠢材。
“陛下,这封奏折您一定要好好看看。”
房玄龄今日拎着糕点过来觐见的时候,专门提到了那封奏折。
李世民倒是没怎么在意,如今天下太平,难不成还有什么大事不成?
翻开奏折,看了没两页,李世民脖子上青筋暴起,浑身上下仿佛充斥着即将爆发的怒气。
天子一怒,流血漂橹。
“交州的盐便宜,朕心甚慰,商贾从交州贩盐到长安,加点钱卖出去,朕准了。”
毕竟,每一笔交易,李世民是要收税的。
但奏折之中,出现了异常情况。
“这些人几代盘踞,积累了无数财富,前些日子拍卖会更是大放光彩,一个个肥得流油,朕都没有那么多钱!”
“他们竟然还敢买断所有入京的精盐,妄图抬价!”
房玄龄跟了李世民一辈子,自然知道李世民心中所想,五姓七望是何等家底,精盐第一次进入长安,他们就盯上了这门生意。
“来人,传令下去,抬高盐价者,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这命令一出,一旁的侍卫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好几年没有好好砍过人了,陛下英明!
下一刻,李世民翻开奏折,脸上瞬间抽搐了起来。
“这交州的奏折,为何现在才到?”
“这精盐,是那厮搞出来的?”
李世民心头一跳,刚才的命令是不是下的有点草率?
这精盐真要是李愔搞出来的,那自己若是借盐的事情针对豪门世家,那不就正是被李愔当刀子使了么。
李愔那厮在交州不得笑麻了。
想到这里,李世民牙痒痒了起来,此刻,他感觉李愔不是自己的儿子。
反倒是自己,像是李愔儿子。
这小兔崽子,到了交州也不安生,朕当这个天下之主容易吗我。
可若是豪门世家掌控了中原各地的盐,那还了得?
这生意,别人可以做,唯独他们不行。
两者相害取其轻,李世民沉吟片刻,依旧保持先前的态度。
论祸害,李愔也就是调皮,顶多算是顽劣一些,那豪门世家一个个虚伪礼貌,可背地里哪个不是男盗女娼窃国大盗?
正好,李世民觉得自己这几年有些温和了,得没事发发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