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象挠挠头:“嘿嘿,老薛说是这么写的。”
李愔继续看去,哭笑不得。
“我问你啊,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这是什么意思?”
张象一听,当即拍着胸脯开始显摆了,还把手背后,装模作样。
“殿下,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有人不知道我的大名,可我还没发怒,这已经很君子了。”
“这……也行吧。”李愔觉得,薛仁贵是故意的,但想想,张象用得着了解正儿八经的意思吗?
张象这种人,向恐子学习抡语,那才是正道啊。
“君子不重则不威。”
“君子大人一定要下重手,不然就树立不了威信!”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我喜欢钱,所以拿走你的钱,这是很有道理的!”
李愔点点头,歪的可以。
拍了拍张象肩膀:“不错,很有精神!”
此时,正堂之外,冯盎黑眼圈都肿了,小心翼翼跟在老黄后面,身后的仆役带着大箱小箱,还有一些腥味儿很重的东西。
“黄总管,殿下可否起来了?”
老黄笑盈盈看着冯盎,差点没把冯盎给看肉麻了。
“殿下是个勤勉的人,早就等你了。”
冯盎连连摆手:“可不敢,可不敢,让殿下等我,那可是大罪过啊。”
他早就听说了,这个六皇子,是个不好惹的主,之所以先前李愔来交州的时候,他连一封信都不写,原因就是李愔嚣张跋扈惯了,风评不好。
再加上,国公和皇子走的太近,这是会给朝堂中那些搬弄是非的人留下话柄的。
冯盎曾经深受其苦,他很懂。
但现在,他不得不来。
因为,耿国公府,实在是太穷了。
岭南这地方,穷苦,哪怕是油水,也不见得多,冯盎恪守家风,不敢贪墨,关键是,地方官员平日里也没啥好东西给他送来啊。
和程咬金通信,总是被嘲讽。
冯盎急了,这能怪我么?人家国公都什么地方的,我冯盎什么地方的,就这岭南破地方,还想大富大贵,家财万贯,它有这个实力吗?
现在,机会来了!
冯盎看准了工坊售卖盐这个行当,他要过来,当交州最大的盐商。
刚刚到正堂外,冯盎就听到了一阵对话。
“既来之,则安之,什么意思。”这个声音比较青涩,应该是殿下吧?
“既然来到了这里,那么就安葬在这里吧。”这个声音浑厚像是军伍中人。
一瞬间,听到内容的冯盎脑门上都黑了。
嚯,孔夫子的话,还能这么解释的?
是这个意思吗?
殿下该不会在暗示我什么吧?
“殿下,耿国公到了。”
大殿里,李愔让张象先离开,毕竟这歪理多了,就抡不回来了。
抖擞衣衫,李愔笑呵呵出门,就看到了头发花白,身子骨英朗,眼神明亮的冯盎。
“这位便是耿国公吧,哎呀,哎呀,你可算来了,快进来,咱们今天,吃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