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三两,我觉得你这个刺史脑瓜子也不是太灵光。”
“若是本王要跟他合作,何须到了这交州才开始呢?”
丁三两面色变得诡异起来,心里面出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殿下难道和陛下,不是一回事?
可于情于理,就算是说到天边,殿下和陛下,也是亲父子啊。
可殿下言语之中,字字句句,怎么跟仇人一样啊。
一旁的薛仁贵那才叫疑惑呢。
如果殿下跟陛下不是一回事,那我费劲儿巴拉跟随殿下,要干的建功立业的大事,会不会是传说中的造反?
两人大眼瞪小眼,汗流浃背了。
李愔笑了笑。
“盐,不卖不行,不卖就没有钱,没有钱,就无法建设交州。”
“你们以为,本王制盐,只是为了自己?”
难道,不是吗?
李愔冷笑:“交州这个地方,就如你所说,前栅栏宿猫,后篱笆走狗,钱都在哪里?”
“反正不在库房里,也不在你我手里,更不在百姓手里。”
“本王要把交州变成大唐最繁华的地方,丁三两,你说,该不该从大唐其他地方搞钱?”
丁三两连连点头:“那是得从其他地方搞钱,据我所知,本地豪绅乡民,穷苦的很,若是有钱,天下商贾早来了。”
薛仁贵提出了自己疑问:“殿下,其他地方的钱,可都在豪门世家手里啊,您是说,咱们要对他们动手?”
李愔微微摇头:“你只说对了一半,明日开始,工坊之中所有的盐,对外出售,价格,二十文一斤,和大唐的粗盐一个价格。”
“殿下不可,若是如此,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了,才二十文一斤,若是来个豪门巨富,那能把咱们所有的盐都给包了啊。”
李愔嘴角扬起。
“你猜他们这么干,京城会怎么想?”
时隔多年,丁三两感觉久违的熟悉,回来了。
“殿下高明啊!”
“这盐,只能殿下您卖给别人,民间经营,若是有人敢齐刷刷收购,那岂不是如同造反!”
“而且,此举还避免了舟车成本,咱们只需要在交州等着,就有人来进货。”
“这钱,从各地,流入咱们交州,嘶……不光沿途官道附近的人受益,这商贾,百姓,官员,从上到下,都有好处啊。交州这地方,一下子就活了。”
“一举多得,一举多得啊。”
丁三两不愧是十年不得志的刺史,眼珠子里闪烁着光泽,那都是铜钱的形状。
“我终于能喊出来那句话了,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莫欺刺史穷!”
“说干就干,殿下,您说,咱们该怎么干!”
薛仁贵这会儿拉着丁三两的袍子,赶紧降降火。
“丁刺史,你别急,可这不是把圣上当枪使了。”
李愔还没有开口,丁三两就板着脸。
“薛仁贵,怎么说话呢,陛下和殿下血浓于水,那是家事,再者,你以为殿下此举,陛下不同意?”
李愔目瞪口呆,这一刻,他终于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入关之后自有大儒为你辩经。
这一刻,李愔觉得,丁三两这十年,是真活该啊,不亏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