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三两一听,猴子一样跳起来,手舞足蹈,口中高喊:“成了,我成了!”
一旁的薛仁贵挠着脑袋,嘴里嘟囔了起来。
“殿下,这丁刺史,是不是癔症了。”
所谓癔症,在这时代,那意思就是这人疯了。
李愔看到丁三两那花白四十多岁花白的头发,突然明白了,这些年这家伙也太憋屈了。
鬼知道他遇到过啥事,不就是盐么,用得着这么激动么?
李愔不知道的是,丁三两身为地方大员,受到排挤,苦熬十年,直到李愔来到交州,才开始翻身。
“哈哈哈,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莫欺刺史穷,我制出来盐了。”
“殿下,今天开始,我丁三两要发疯,我要发疯,我要让交州,成为大唐盐最多的地方。”
薛仁贵眼巴巴问李愔。
“殿下,他搞那么多盐干什么?”
李愔一听就知道薛仁贵虽然从小到大家道中落日子过的一般,但也不愁吃喝。
李愔叹息一声:“丁三两,你来告诉他,如果交州成了大唐盐仓,那将会发生什么。”
丁三两是不会搞关系,是不会跟交州本地的官员拉帮结派,是有些孤傲清高,但他是工部出身,户部任职,成为地方大员之后,脑袋里的东西海了去了。
此时听到李愔给他一个台阶,顺势就铺就了一个装逼的舞台,这一刻,丁三两心中那压制不住的曾经的傲气和傲骨,都他娘的熬出油,喷射而出了。
“殿下,那丁某人就献丑了。”
下一刻,丁三两扫过众人,淡淡一笑,腰杆也直了,头发在阳光下似乎发白的地方也变少了。
“这盐,乃是一国之本,堪比粮食。”
“如今大唐各地,哪怕是长安这种繁华之处,普通人也没有足够的盐,为什么?”
丁三两情绪激动了起来:“就是因为没有如此制盐之法啊!”
“没有盐,你们干活能有力气吗?”
周围的民夫还有那些年轻的读书人一个个脸上泛起了羞愧。
是啊,光吃饭,不吃盐,手无缚鸡之力,如何生存?
大唐不光有百姓要种田,还有兵卒要打仗。
大唐以武立国,和突厥之间说不清道不明,打打杀杀,若是没有盐,那岂不是跟笑话一般。
“所以,这盐,很重要,没有不行!”
“放在以往,有人告诉我,他能从海水之中弄出来盐,不是二十文一斤的粗盐,糙盐,而是最珍贵的,一斤能卖一百文的细盐,打死我也不信。”
“今天,我信了!”
丁三两死死抱住李愔的大腿。
“殿下,您真乃神人也!”
这一刻,所有人恍然大悟。
就连方才那些对李愔年纪颇有想法的人,此刻一个个心头震撼,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这盐,制盐之法,是这位十几岁的殿下的?
那这殿下,岂不是无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