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九醒来前,沈九歌要杜绝一切可能的危险。
“呀!!”
凄厉的尖叫从楼上传来,声音之大仿佛云层之中都在回响。
甲板上的两人心里直骂娘,这下不能装听不见了。
陈思源回头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转身离开阳台。
再次出现时他正惊慌地裹着一层窗帘,准备从上层阳台跳下。
落点的选取正是两人身上。
沈九歌和叶良池都不用提醒。
在陈思源快要砸到他们的时候,默契地左右分开。
一声闷响。
“哎哟~”
陈思源在窗帘的缓冲下依然摔了个狗啃屎,发出一声哀嚎。
跳下来的只有他一人。
陈思源没有救自己的老婆,而是选择自己逃命。
总统套房内,马月欣喜地看着面前站起来的陈思学,仿佛看见神迹般,感动得热泪盈眶。
“我就知道我儿子只是睡着了!他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
陈思学跪在地上,张开双臂,想要和妈妈抱一抱。
只是他的身体冰冷,肌肉僵硬,脸上再无表情。
马月激动地抱住了自己的儿子,全然无视了陈思学黯淡的眼睛。
“撕拉!”
陈思学再次仰起头,嘴里咬着一块鲜红的血肉。
他将自己亲生母亲的脖子撕裂开,断绝了她的生机。
这只是房间里惨案的一角。
之前试图拦住陈思源的那个男人正趴在柔软的大床上。
下身以腰椎为支点,一点一点地向上翻折。
躲在化妆台旁的女人,双手撑着桌沿,头不受控制地一下一下砸在桌角上。
即使砸出了一个大洞,即使已经死透了,却还是在不停的砸。
缓过来的陈思源刚扯掉挡住视野的窗帘,就感到一股热流洒在他的头顶。
他刚刚逃离的阳台上,一个男人正趴在栏杆处。
身后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顶他,像是打气筒一样,每顶一下他就吐出一口鲜血。
每吐出一口,就落在陈思源的额头。
他吓得裤裆湿润,颠了似地爬到沈九歌二人的身边。
屠杀。
完完全全的屠杀。
到了沈九歌两人身边,仿若天材灵药般,陈思源一下子就有了底气。
他站起来点头就是一顿骂。
“救我!”
“你们怎么敢装作没听见的!”
“我雇你们不就是为了保护我的吗!”
“你们还想不想要钱了!”
“想要钱!我这里有的是!别踏马……”
说着说着感觉气氛不对。
眼前的黑衣青年杀气腾腾,看他的眼神好像在看死人。
叶良池对上面的惨状毫不在意。
他来这艘游轮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只需要保证自己能活下来就行。
普通人与他何干?
他根本不缺这点钱。
手上轻捻着柴刀,走到陈思源的面前。
刀身一下接着一下拍在陈思源的脸上。
看起来在拍案板上的鱼肉。
打在脸上的拍打声像是拍在了陈思源的心脏上。
让他砰砰直跳。
“你威胁我?”
“我……”
陈思源的话被呛在了喉咙里。
他意识到眼前这个人不是个善茬。
于是他瞥了一眼沈九歌,转变斥责对象。
“你!我记得你!你是鹤月事务所的对不对!”
“你们跟他们可不一样!你们是正规的!”
“想要钱是吧!我给你两倍!三倍!你必须保护好我!还得把这个人给我杀了!”
叶良池和沈九歌对视一眼,翻了个白眼。
沈九歌不像叶良池是理论派的。
他是行动派。
“砰!”
一枪响起,陈思源裆部的甲板被打碎。
被火药灼烧的木板还在滋滋地冒烟。
“你再说一遍。”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