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轻轻擦拭着光滑的大理石墓碑,他跪在秀秀的墓前,双眼不禁泛红。爽朗的秋风拂过,竹叶开始泛黄,有几片随之飘落,掉在了苏仲基的发间,倍添几分愁绪。
“原谅我这个犯下种种恶行的儿子,妈妈,我不能有一丝的心软。要同秦御和安志国斗快,我随便一个决定会影响身边人一生的命运。”从来不知走上复仇之路要赔上所有的一切。
“你有孙子了,是不是很高兴?我也一样高兴,可我又很痛苦。妈妈,这矛盾又挣扎的心情让我束手无策。”一想到秦可妍肚子里的孩子,他痛苦的闭上眼。
秋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犹如催促着苏仲基坚定决心,不要犹豫。
苏仲基看了一眼唐亦如的墓碑,“亦如,我想我会坚持当初的初衷,若地狱里有一扇门是为我而留,我苏仲基愿意接受一切惩罚。”
说罢,他从地上起身,对着两座墓碑深深鞠躬。
秦御带着一支名贵红酒,登门拜访安家。
今天安家没有安幕城,只有冯诗曼和安志国。三人坐在餐厅,各自的面前摆着一杯红酒。
“诗曼,我是走投无路了,你就不能出手帮帮我吗?”秦御一口喝掉了杯中的红酒,请教冯诗曼相助。
端起水晶做的高脚玻璃杯,冯诗曼动作优雅,运用手腕轻轻摇晃着酒杯,让红酒的酒香散发出来。慢慢举杯,微微抿了一口红酒,酒香在嘴里回味着。
放下酒杯后,她以风一般的速度抓起放在手边的西餐刀,架在了秦御的脖子上。
“你能不能看清楚了再下手?差点就毁了我们事先的计划,你想杀死秦可妍我不反对,但你杀了张德澜,等于是让苏仲基有了防备的机会,甚至还会联合外人来对付我们。”她一手按住秦御的头,一手抓着西餐刀。
双眼瞪得大大的,眼神里满是狠毒。
张德澜的死是一场意外,原本秦御想要撞死的是秦可妍,没想过结果会是妻子当了垫背,也不知该说是妻子运气不好,还是秦可妍运气太好。
“诗诗曼,秦御也不是故意的,意外的事谁也不想。”安志国出声劝着冯诗曼,拿掉了她握在手上的西餐刀。
一身冷汗的秦御正襟危坐,他是了解冯诗曼的脾气,可不知道她今天会突然发怒。那把西餐刀,万幸只是架在脖子上,要是刺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也多亏了安志国帮他解围,不然,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
坐下后,冯诗曼拿起餐巾擦拭下手,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那精致的妆容,无懈可击的教养,怎么看都不像是刚才易怒暴躁的那个她。
“秦御,你想要除掉苏仲基,最好的办法不是快刀斩乱麻,而是慢慢部署,再用快狠准之姿掐住他的咽喉,只怕到时候不死,也会变成一团烂泥。”她一边轻声说,一边拿着刀叉,细细的切着牛排。
刀叉与磁盘碰触,发出的刺耳声音,令人心底一阵发毛。
秦御对视一眼安志国,“你的意见呢?”
“二十几年前的旧事,拖了那么久,也该是时候结束了。”安志国依旧不多说一句,稳如泰山的性格是秦御这辈子怎么都学不来的。
冯诗曼放下刀叉,用餐巾擦拭下唇角,举起酒杯喝了一口红酒,继而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