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十年前的某个艳阳天,我正坐在我的筋斗云上,哼着歌,弹着曲···额,你那是什么眼神?不信?”
紫宸看了看它的爪,沉默了。
谛听没好气道:“你还真别不信,想当年,兽爷我的天元神珠还在之时,也是能变化成人的形态的!”
说着,似是陷入了追忆,
“那年,我也曾是一个翩翩美少年啊!”
“多少花仙子妹妹曾对我暗送秋波,而我却万花丛中过,独侠一枝梅,如今再回首,方知我有罪!坚守了数万年的童子身也不知未来还有没有希望被人采摘,唉,兽爷我苦啊!”
紫宸故作疑惑道:“童子身?兽爷,你都多大了?!有啥好惋惜的?”
谛听十分人性地翻了翻白眼,“别打岔!此童子身非彼童子身,等你再大些就明白了,说不定还会是兽爷我带你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咳咳,扯远了···反正我本来日子过的挺恣意潇洒的,直到遇见了你父母那一刻!”
“那一日,他们“咻”地一声从我云驾贴边飞过,好似一道龙卷颠簸得我险些上吐下泻,不仅把我的发型给弄乱了,连句道歉都没有,小子,你说,我该不该追上去找他们评评理?!”
紫宸无言,静待下文。
他可是清楚自己这亦师亦友的德行,好像自己从不吃亏的准则还是他教导的!
果然,谛听叹了口气接着道:
“而我顺着他们的气息一连找了三天三夜,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处上古遗迹,我终于拦住了这猖獗的盗墓二人组!”
对于父亲,紫宸并不算熟悉,但对自己的母亲的性子却是再清楚不过,强势而内敛,安静时人畜无害,出手时雷霆万钧,若是她被拦路打劫,对方伤筋动骨都算轻的!
于是,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望着谛听,幸灾乐祸道:
“兽爷,你当真就只是想让我父母道个歉而已?犯得着追了三天三夜?莫不是有什么其它企图吧?”
谛听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立马驳道:“呃···兽爷我是那种人吗?!我只是看他们当时手上宝物太多,有好几麻袋呢!就先跟你父母说了下弄乱我发型的事,也没主动要求赔偿啥的,我的心多善啊!还怕他们拿着吃力,好心提议帮他们拿一点减轻下他们的负担,没想到他们二话不说窥见我本体是天生神兽,反倒打起了我的主意!”
它一双晶亮的大眼也在这时闪过一丝懊悔!
似是不愿再多回想,它接着气嗫道:“后面不愉快的过程不说也罢,总之,他俩不仅生生夺走了我最宝贵的天元神珠!从此还束缚了兽爷我的自由!直到今日!”
“小子,你说,我这天大的委屈该找谁说理去?!你父母是不是有愧于我?!”
紫宸本能觉得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毕竟以谛听平日里的表现来看,不像是那种被人拂了面子还会奔跑三天三夜只为好心助人的热心肠,但看他言辞真切,义愤填膺的样子也不像作伪,更重要的是现在没法问到娘亲不是?
该怎么回才好呢?
想了想,紫宸嘴角一咧,‘帮忙’分析道:“兽爷,你的心情我也理解,但你换个角度想想,你说你这么稀有,那应该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啊,虽然你道行也高,但架不住这天底下敢打你鬼主意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而你一旦进入城镇就很容易暴露,每日只能露宿荒郊野外,没有糖油果子吃,也没有蜜水喝,多凄惨啊,哪有现在好呢?要我说,你还应该感谢我父母才是,谢谢他们把你送到我身边,实现了吃住自由。”
谛听霎时全身僵直,一对金色的眼球都快凸了出来!
这该死的熟悉的慰藉(洗脑)味道!不是自己日常教导这小子的嘛!
“咕···”
谛听咽了咽喉头,一时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它不住上下打量这试图给他反洗脑的小崽子,砸吧道:“啧啧啧,真没想到,你小子现在浑身上下都是小心眼子了,这都是跟谁学的?我记得那女先生萧文君挺正派的呀,她是这么教你的?”
紫宸挤了挤眉梢,阳光一笑,“自然是您老的功劳!兽爷,这就是缘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