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结界！”俞初猛地看向那名死灵，眼底划过一抹杀意。

这段时间，他松懈了，竟然连身处结界过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

是他小看了这个世界，原本以为在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威胁到他，但这个结界让他意识到，他大意了。

如果对方想杀他，那他现在……

“结界？”亡灵似乎有些意外，“你是说这个幻境？”

俞初顿住，“幻境？”

“没错，亡灵只是一抹残存的意识，无声亦无形，普通人只有在幻境里，才能看到他们。”

亡灵如果没有执念，死后不久就会消散在天地间，但强大的亡灵是能影响到现实事物的，只要力量足够强大，杀人也是轻而易举的。

也有亡灵执着地不想消散，所以会四处吞噬其他亡灵强大自我，他死后，或许是因为执念太深，他越来越强大。

他曾一度想要吞噬掉周围的所有亡灵，但最后关头，他仿佛听到了一道警笛声。

那道警笛唤醒了他的理智，而他的身上也出现了变化，除了亡灵的力量，还多了点其他东西，但他一直不知道那两缕光是什么。

后来，他发现自己的力量能制造幻境，就一直期待着有人能来到这里，能听到他的声音。

但时间已经过去了太久，他不愿意吞噬同类，力量也越来越弱，后来即使来了人，他也无法在他们面前显形。

他有预感，或许要不了一两年，他就会彻底消散了，而那些秘密也会永远埋进地底。

但他是幸运的，他等到了俞初，一个神秘的存在，一个傲娇可爱的邪神。

“如果没有你的帮助，这个幻境无法形成，我的力量也无法让大家一起显形，邪神大人，谢谢你。”

俞初：“………”

所以是他自己吓自己？

所以他应该还是最强的！

但他还是心有疑问，“你真的没有见过神吗？”

明明那缕金色的神念是真实存在的。

“神？”亡灵更意外了，随后普及道：“龙国是科学的社会主义国家，科唯物主义社会，鬼神之说只是历史文化的一部分，大多是民俗传说，当不得真。”

“是吗，那你现在是什么？我又是谁？”

亡灵：“………”

是啊，如果没有鬼神，那他们怎么还会存在？

邪神也是神啊！

不对！

鬼？！！！

“你是说我现在是只鬼？！！”

俞初感受到他的震惊，有些无语，“你死了二十年，不会是现在才意识到你是只鬼吧？”

“我……”

他能说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有时候一睡就是几个月，醒来就是操练亡灵，而且他受的教育一直告诉他这是一个科学的社会，他是一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直到成了亡灵，他依旧没有改变。

或者说，他从来没将自己和鬼这个字联想到一起，即使刚才那几个人喊成那样，他都没往自己身上套过。

亡灵还是有难以置信，“可我是警察，警察……破除封建迷信，向无知民众普法也是我的工作，我怎么……”

“破除封建迷信，所以你成那个迷信了。”俞初摇了摇头，不想再搭理他，看样子在他这里估计是找不到答案了。

见那几个人也被吓得差不多了，他抬手一挥，空气似乎扭曲了一瞬，亡灵的身影也逐渐隐去，四周隐隐有碎空声传来，紧接着，刺眼的阳光瞬间照了进来。

周围一片废墟，只有几间破败不堪的房子摇摇欲坠，他们处在一间四面开裂漏风的水泥板房中，房顶塌了大半，看起来摇摇欲坠，下一秒就要彻底坍塌。

俞初：“………”

“所以烂尾楼也是你的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