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昂笑呵呵地回答道:“老先生不必客气,我之所学颇为驳杂,家传有戳脚,家祖又曾师从孙禄堂老先生,习得太极、八卦、形意三大内家拳法,后又与西北马家交情颇深,又有八极、劈挂真传,还曾寻访民间武师,又整理了关中红拳,后来我又有些奇遇,与赞先生的传人学了咏春和洪拳。”一番话让元晓田惊诧不已,他从没想过能有人习练如此多流派的拳法,而且还能练到高深的层次,一时间语塞,说不出话来。
周昂安慰似的继续说道:“其实大道之路,殊途同归,无论专精还是博学都能悟道,我自幼便走的博学之道,个人感觉难度更大,反倒不如专精之道。”元晓田连称周昂谦虚。二人商业互吹,宾主尽欢。随后,元晓田话锋一转,颇为无奈地说道:“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徒儿见识短浅,学了点皮毛,不过劲力入门,却整日自以为是,不知可否请周先生出手,然他们也开开眼界。”周昂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看着眼前的老人,暗想:“这老头儿倒也有趣,我看是他自己想长长见识吧。”元晓田以为自己被识破了,有些尴尬地笑笑,接着道:“如果周先生不方便,那就算了。”
其实倒是周昂想岔了,元晓田只是想借周昂教训一番何韬与王振强,不过这些也不重要,反正他还要借宿在武馆,主人家有求于他,也不好拒绝,于是答道:“既然老先生发话,那我便展示一番,还请老先生准备些假人、沙袋什么的,越重越好。”
二人出了客厅,元晓田将徒弟们召集在一起,让人弄来了几个巨大的沙袋,又搬来了几个假人。等一切准备妥当,元晓田对徒弟们宣布道:“今日结识周先生,实在是一大幸事。为师特意请周先生出手,让你们也好好开开眼界。”随后转向周昂说道:“周先生,请!”
周昂也不废话,先走到木人桩前打了一套咏春,算是热身,随后便放开了力道,同样的套路打下,木人桩上的木杆纷纷折断,短短几十秒,木人桩就剩了光秃秃的主干。接着周昂猛地一跺脚,一记顶心肘直接将木人桩顶飞了出去。众人目瞪口呆,大脑短路一般愣在原地。这还没完,周昂几步跃出便闪身到了那几个巨大的沙袋跟前,玉环步踏出,闪电般踢出三记鸳鸯腿,顿时三个沙袋破开了大口子,沙子哗哗流出。随后,周昂摆出三体式,半步踏出,一拳打出,一个沙袋倒飞数米,撞在围墙上爆碎开来,正是半步崩拳。到了最后一个沙袋,周昂的动作舒缓起来,那沙袋看起来就像是在周昂怀中翻滚一般,突然周昂猛然发力,沙袋瞬间好似爆炸一般,麻袋四散碎裂,沙子簌簌落下,而周昂却在沙袋爆碎的前一刻退开,身上不染纤尘,可以看出他对劲力的掌控极为精确。就连元晓田这位宗师此刻也已瞠目结舌,对于周昂所表现出的功夫感到难以置信。
过了一会儿,众人才纷纷回过神来。何韬与王振强此刻心惊胆战,暗中庆幸没有得罪这位高手。元晓田也不敢再让周昂出手教训自己的徒弟,恭维着周昂结束了展示。实际上,周昂并未出全力,他的身体素质经过很长一段岁月异常成长已经远超常人,如果用上明劲或者暗劲,恐怕一拳便能打死一头牛。
看到自己半分力道造成的破坏,周昂不禁也有些骇然,随后尴尬地对元晓田解释道:“元老先生,实在抱歉,在下天生神力,一时激动,没收住力道,弄坏了许多器械,实在抱歉。”元晓田回过神来,乐呵呵地摆了摆手:“无妨无妨,能见到堪比霸王的人物,老朽也是三生有幸了。”
很快,时间到了晌午,元晓田让何韬请周昂一起吃饭。周昂这才想起来自己那惊人的饭量,一脸愁容地坐到元晓田旁边。元晓田面露疑惑问道:“周先生,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不,不,”周昂急忙摆手道:“我这身体天生神力,带来的副作用便是食量巨大,一顿饭大概能吃正常人的五倍。”旋即,周昂又从怀中掏出了那枚黄金怀表递给了元晓田,“此番落难,不知何时能够联系上家中求助,这些时日还要劳烦元老先生照拂,这枚怀表便押给老先生,权当饭钱。”说着,周昂也不给对方推辞的机会,直接将怀表塞给了元晓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