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安含糊道:“自然是要低调一些。”
此话一出,换来的是大龙的白眼。
“因为只有青衣才衬得出我的玉树临风。”亓安挑眉。
这话倒让大龙恍然大悟般点点头。
“玉树临风。”水清说话时尾音都勾着笑意。
有些恍恍惚惚的走出主峰,踩着几年来常走的小路,瞧了眼天色,想来子时前回去便好。
进了玉台结界,亓安便直奔蛇骨堆。
取下腰带,往自己手腕上缠绕打结,将另一端捆在小白的蛇身。道:“一个时辰,便扯腰带。”
小白瞧了瞧腰带,迎着亓安严肃的目光,重重的点着蛇头。
蛇骨仍是幽绿,先前浸入的灵力还没耗费完。
亓安踩着脊骨地线朝中心的人走去,没有催动自身灵力,盘坐的玄机真人感知不到亓安的靠近。
亓安也盘坐在玄机真人对面,轻声道:“师父。”
“今日,水清师兄穿上了内门弟子的衣服,虽说是顶着他人的容貌,可我还是觉得师兄穿青衣最是好看。过两日我便去趟垄城,山门中寻不到线索,我便去垄城寻。”
“也,将师兄的公平一并寻回。”
“今日,还将阿欢一族骗下山了。还许了她个承诺,不过是以师兄之名许下的,即便我失信,也同亓安无关。”
“师父。”亓安想从玄机真人那空洞的双眸寻到一丝亮光。
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要不用心血吧。
下了决心,便用拇指尖一点灵力划破食指指腹,鲜红落下,滞空成纹。
“以我之契,共!”
血纹将亓安的意识拉入玄机真人的灵识中。
“亓玄机!”
“亓玄机!你的好徒弟又把我的花折走,折走便罢,可偏偏折的是我窗前的,都折秃了!”
“亓玄机!出来!”
女子面上覆着白纱,露出的一双眼睛若不是盛着怒意,倒是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一身灰衣,腰间的白色珍珠腰佩吊坠摇曳生姿。
女子就这样在三清殿前站了许久,终于决定要冲进殿中把人揪出来时,亓玄机便领着亓安陪着笑从殿中走出。
“师妹别急,我这不抓着小兔崽子来给师妹赔礼道歉不是。”亓玄机大手覆上亓安的背,朝女子的方向轻轻推去。
十四五岁的亓安眼尾垂着,委屈道:“亓听师姑,不是我干的,我今日本想寻水清师兄修炼的,他不在,我便去藏书阁里画画了。”
说着顿了顿,又继续:“我一回来,师父就拉着我来同师姑赔不是。可我,今日确实没有去过女神峰。”
亓听俯下身揉了揉亓安的脑袋,把亓安束起的头发揉乱,才道:“我知道不是你,你小子哪次不是选开的最好的折。”
亓玄机听这话,收起赔笑的表情,理直气壮道:“那不是亓安,你怎的找上我来?这不是错怪了?”
收回作乱的手,亓听道:“除了你亲自教出来的弟子,谁敢去我峰折花?这次折花的,是你的亲传大弟子。”
闻言,亓玄机身形一僵,并不相信亓听的话。
开口否认:“不可能。水清不可能干这小孩玩事。”
亓水清刚巧从偏殿后绕出,瞧见殿前的师父和师姑,便要上去来问好。
青衣上沾了几片蓝色残花的花瓣,走近了便瞧的清楚。亓玄机瞧的清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觉老脸丢尽,气势也弱了几分。
亓水清行至三人面前,朝说话的二人拱手道:“师父。亓听师姑。”
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不是要看这个!
亓安的眼皮开始抽动起来,再睁眼时,竟然是一片热闹的街道。
叫卖声此起彼伏,沿街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碗碟、花瓶、珠串瓷器,卖主摇着蒲扇,驱赶炎炎夏日的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