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伊心凉如水,转身就把挂号单撕了。
孕什么检,有人给他生孩子!
时光荏苒,她爱商盛居然已经爱了七年。
犹记得,那年在B大新生开学典礼上,她第一次见到商盛。
商盛作为优秀校友以及B大最年轻的校董作了发言。
他英俊的长相和冷冽的气质,犹如一朵高岭之花,收获了在座的一大片新生迷妹。
余伊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她对他从来没有非分之想,有的女生或写情书,或制造偶遇,她只是远远观望。
直到两年前,父亲告诉她,商家要和余家联姻。
没错,她和商盛是商业联姻。
按理说,余家并不在商家的挑选之列,可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吧,大师说她和商盛的八字是万里挑一的契合,结婚后至少旺家族百年。
所以,商盛的母亲一下就挑中她。
商盛没有拒绝。
对他来说,如果那个人不是温婉,是谁都无所谓。
被通知中选那天,余伊喜极而泣,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因为商家那泼天的富贵,只有她自己明白,她是因为商盛这个人。
可如今,她只觉得恶心。
温婉那个肚子怎么也有四五个月了。
原来,他不是不愿意生孩子,而是不愿意跟她生孩子。
掌心被指甲掐出了血,那一阵阵疼痛不断提醒着她,暗恋五年,结婚两年,整整七年,她的梦,该醒了。
半夜一点,买醉的余伊终于回家了。
开门,客厅亮着灯。
要不是商盛衣着整齐地坐在客厅里,她还以为家里进了贼。
独居久了,不习惯。
看到醉醺醺进来的妻子,商盛当下就锁起眉头。
他快速走到门口,扶住她,“发你消息不回,打你电话不接,我在家你都这么玩,那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是不是不回家?”
余伊抬起头,眨着沉重的眼皮,聚了聚焦。
男人英俊的面孔在眼前定格,清冽矜贵的气质一如从前。
熟悉,而又陌生。
她笑着反问:“不回家的不是你吗?”
商盛语塞,多少有些理亏。
这些年,他的工作重心都在海外,确实很少回家。
他把她扶进门,喟叹一声,“我知道我爽约不对,但确实有事。我妈催,你可以大大方方告诉她,我们暂时没有生孩子的计划。”
余伊喝醉了,胆子也大,很不耐烦地说道:“无论我怎么说,她都要催,你不在,她老烦我,那干脆就配合。”
想起温婉的肚子,她一下挥开了他的手,“你把温婉带给她看她就消停了。”
商盛的眉头皱得越发紧,“这关温婉什么事?”
余伊踉跄着扶住墙,冷笑。
是啊,他怎么忍心让他的白月光去忍受他妈的羞辱呢?!
比起出身,温婉比她还不如。
温婉的母亲以前在商家做过十多年的保姆。
用他妈的话说,一个下人的女儿也配进我商家的门?!
所以,在没有把握之前,商盛才不舍得把温婉带到他妈面前受辱。
“余伊,你说话这么阴阳怪气,到底想干嘛?”
“离婚!”余伊几乎是脱口而出。
商盛错愕地看着她,脑子里浮现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在发什么酒疯?”
鸡尾酒度数不高,但后劲很大。
余伊头晕目眩到看不清近在咫尺的男人。
刚准备跟他掰扯几句,一张口,胃里的东西就喷涌而出。
食物残渣,酒,一地污秽。
商盛的脸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