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倒是记不清了,我记得丹方中似有提过,好像是细若发丝?……”东上相有些拿不准的样子。
原来这西姥乃是玉山的山神,生的人首兽身,性情偏颇,喜怒无常,曾因妒与岷山山神争斗不休,被毁去了面容堕落成妖。
相传西姥养着一种异兽叫做嗉,首似枭怪,有头无身,通体无骨,性狡猾,擅藏匿,缩形时细若发丝,平时就养在西姥的头发里。
此兽昼伏夜出,喜剥人脸皮为食,可惜它有口无器,吞下去的人皮并不能消化,常被它卷着带回到西姥身边,西姥便用这些人皮修复自己的面容,常换常新。
丹方中提到的西姥结其实就是这种异兽,因其平时与西姥的发丝一般无二,捉到后需将其系成发结,才能防止它逃跑。
“你的意思是这城中作祟的正是此种异兽?”听罢贺武的一番解释,天关客若有所思,“这不过是你凭空推测的,可有什么佐证?”
贺武将装着刚才二人进门时正在观瞧的那样东西的锦袋掏了出来,用指甲尖掐着一样东西放在两人面前,“二位请看此物。”
一眼望去,贺武手中似空无一物,但若多变换几个方向,便能隐约看见他指尖掐着一根发丝,这发丝细若牛毛,呈棕红色,在空气中不时微微轻颤。
“这!这是?!”东上相猛地站了起来,险些将矮凳带倒。
若是凡人侥幸看到此物,只会当它是哪里粘来的一根断发,然在修道人眼中,却可看到此物身上流转的灵气,这根若隐若现的发丝正是刚才几个人谈到的西姥结。
天关客脸上变颜变色,他二人在清娘房中探查多时,不可谓不仔细,却毫无发现,这梧桐山庄的村野又是如何抓住此物的,他越想心中越是不忿。
东上相倒是满面欣喜,“道兄是如何捉到此物的?”
贺武抿了抿嘴,瞧了瞧东上相,又瞄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天关客。
东上相自然领悟,想来此事多与剑修有关,急忙解释,“请凤道友放心,我师兄也不是那种拘泥的人,请但说无妨。”
凤欢笑见贺武无异议,才开口道:“是我昨夜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啄我的脸皮,随手一捉便逮到了这个。”
“这……这……”这一番解释听得东上相瞠目结舌,要知道这嗉的口又细又小,啄人本应无知无觉才对,没想到剑修体感发达竟到了如此地步,连如此轻微的触碰都能有所感知。
天关客不明所以,待东上相小声告知其中原委,心中更是五味陈杂,时不时就用眼神将凤欢笑从头到脚描了又描。他定了定心神说道:“既然已经捉到此物,不如就用寻源之术探上一探,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妖物在作怪。”
贺武点头应下,正要将西姥结交于凤欢笑便于他施术。东上相笑道:“不如让我来吧,寻源之术并不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