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叹了口气，仔细盘算番后还是走近了橱窗：“算了，叔，给我来一串！”

“好勒！给小丫头降个价，就收你25得了。”大叔迅速挑了串成色最好的递过来，笑眯眯道，“小兄弟也别嫌贵，自从灾厄污染了海域，这水产品是一天比一天稀少，哪怕咱乡下的土鱼，这价格也跟着水涨船高了。”

“理解理解。”

苏梓捧着比她小臂还长的糖葫芦，探出小脑袋反复打量，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三条……我吃两条，哥，给你留一条！”

苏叶乐了，隔着兜帽轻揉了揉女孩小脑袋，转眼一看发现旁边的大叔正满脸姨母笑。

尴尬地摸了摸额头，他连忙拉着女孩快步离开。

其实以两人的手段，哪怕是靠正规途径也根本不可能缺钱。但当初既然决定要过普通人的生活，那就得按正常人的节奏来。

所以当初苏梓决定去上学，哪怕那些知识在她眼里不比1+1＝2强到哪儿去。

至于苏叶，那纯粹是跟着去学校混日子罢了。她喜欢这样，他也由着她，两人早已心照不宣了。

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路边摆摊吆喝的，舞狮游龙玩杂耍的，各自围了大大小小的圈子，好不热闹。

“味道咋样？”苏叶望了眼身旁神色古怪的小丫头，戏谑道。

苏梓没有回答，只是张开贝齿，小口将第二条鱼尾部咬去一半，然后径直把竹签凑到了他嘴边：“喏，自己试试。”

苏叶后仰头，狠狠瞪了她一眼。

那半截鱼身外裹着细腻糖浆，上面还留着清晰的齿印。

女孩回瞪，小脸微肃，语气倔强：“快点！”

“嗯？”苏叶将信将疑地把那仅剩前半截的鱼送进口中，当即神色微变。

一股若有若无的温凉气息随着鱼肉流入腹中，又迅速消弭不见，若非苏叶凝神仔细感受，怕是只会当作错觉。

“在心脏。”兄妹俩对视一眼，苏叶当机立断，“走，回去！”

卖糖葫芦的大叔还没走远，见两人折回，当即喜笑颜开：“小兄弟，再来串？”

“不了，回来是想问问大叔，你这鱼可是在漓河打的？”

“正是，怎么了。”

苏叶松了口气：“没事，小丫头很喜欢吃，特地来找大叔问问，我看能不能也去河里捞点儿。”

两人在店主讶异的目光中转身离去，手中还拿着串了最后条鱼的竹签。

“没感应错吧？”

“嗯，很微弱的灵气，在鱼的心脏中。”

苏叶微微皱眉：“应该才出现不久，不然再怎么微弱，恐怕也早引起轩然大波了。”

灵气，一个充满玄幻与神秘色彩的词汇，放在百多年前，只会存在于小说或游戏之中。

经过灾厄洗礼之后，世人对此的接受程度提高了很多，但这依然不是普通人能够触及的领域。

哪怕是在暗网，任何与这两字沾边的东西，都能引起广泛关注，甚至招来杀身之祸。

“这种东西，不应该出现在如此平庸的地方……”

苏叶喃喃自语，片刻后顿住了脚步。

平庸吗？以前或许是，但现在……

苏梓抬头望了他一眼，声音幽幽：

“是虚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