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梃安微顿了一秒,淡声交代了句:“晚上好好盖被子,别着凉了,我先挂了。”
直到电话那端传来嘟嘟嘟的忙音时,颜栀柠才回过神来。
合着半路丢下她是去跟别的美女约会去了,颜栀柠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这个男人,天天缠着她,甚至不惜以监控录像这么卑劣的手段威胁她做他的床伴,转身又投到别的女人的温柔乡中,真是个渣男!
颜栀柠收拾好情绪,从包包里找出那张金色的房卡,进入电梯,按了最顶层的楼层。
这一晚,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颜栀柠一个人躺在柔软舒适的席梦思床上,好不惬意。
雨声是天然的催眠曲,颜栀柠很快进入梦乡。
第二天醒来时,她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嗓子跟刀子割过一般疼得厉害,每走一步路都跟灌了铅似的沉重。
今天是回北城的日子。
飞机上,聂司棋直接从隔壁过道的位置挪到颜栀柠旁边。
“柠柠,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聂司棋担忧地看着颜栀柠白得近乎透明的小脸,大手轻轻往她额头上探去。
这一探,发现她体温烫得吓人。
好在机组有专业的备药箱,聂司棋找了乘务员要了片退烧药。
颜栀柠服下药后,又沉沉睡了过去,连看云朵的心情都没有了。
这趟海城的省外之旅就这样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下了飞机,聂司棋待大多数员工都散了后,不由分说地推走颜栀柠的行李箱,往地下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我送你回家。”这一次,聂司棋的语气不容置喙,“带员工团建,还让她带着一身病回来是我的失职,好歹让我补偿一下。”
颜栀柠终究没再说什么,拒绝太多次,反而显得她矫情。
聂司棋的车是一辆低调的保时捷卡宴。
暗黑色系的豪车停留在这片破旧不堪的城中村时,与周遭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聂司棋望着颜栀柠住的那栋墙身黑得看不清涂料本身颜色的农民楼,俊眉微蹙。
“柠柠,你就住在这儿?”
颜栀柠懂事地率先下车,从后备箱里把她的行李箱抱了下来。
闻言,她点了点头。
聂司棋眉宇中的担忧始终未散,“这里离公司挺远的,你每天准点到公司得起多早?”
颜栀柠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这有啥,以前我上学的时候,从家里到学校还得坐两个小时公交车呢。”
聂司棋薄唇紧抿,陷入沉默。
心里有了盘算,他想找机会把自己空出来的那套房子给颜栀柠住。
卡宴在颜栀柠的挥手道别之下扬长而去。
颜栀柠推着老旧的行李箱走入楼道里。
顾梃安的电话打了过来,她实在不想接他的电话。
手机铃声响了5遍后,她还是拗不过顾梃安那倔脾气,按了接听按钮。
“脾气大了,敢不接我电话?听说你们今天团建回北城了,明天必须准点来顾氏集团坐班。”
顾梃安怒气冲冲的声音隔着听筒都能将她的耳膜炸穿,没等她说话,电话便被他无情地挂断了。
颜栀柠拖着沉重的步伐,颓丧地叹了口气。
她还想明天请个病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