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醒来,无解的轮回,重要的不是醒来而是又一次。
淡淡的熏香味,淅淅沥沥的雨声,熟悉的断雨巷,我趴在桌上睡着了,幽长的梦,定格的人生,我回来了。
老人依然坐在对面笑吟吟的看着我,“有很多话问我?问之前先把口水擦了”,我看着桌上的口水,也笑了起来,“不是桌上,而是脸上”,我笑的更厉害了,点指老人前俯后仰眼泪都快出来了。老人依旧笑吟吟的看着我,“看来,你明白了很多事情”,“的确,不过还有些不明白”,我点燃一支烟,默默的抽着,老人喝了一口茶,“呵呵,说说看”。
“幻境中的曲丽代表着什么?”“看来你明白的并不彻底,曲丽是你内心中残留的对她仅有的形象,你心中仍旧将她与污浊之事区别开来,”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老人继续说,“直面自己的内心很难,因为内心对污浊之事是排斥的,甚是美化它们,你做的不错”,“前几次我接受过这样的考验吗?”“有,成绩很差,”“因为曲丽?”“是”,我长叹一声,喃喃道,“我明白了”。老人从我烟盒中抽了一直,用我的打火机点燃,说:“真的明白了?或许是因为失忆的彻底,对曲丽没什么记忆的缘故吧”,“你错了,我早就记起来了,强大的内心无坚不摧”。
“强大的内心,不错,若真如此,你当真会创造奇迹”,老人悠长的声音在旅店回荡。
……
断雨巷的雨小的一些,我撑着黑伞站在黄泉旅店门口,两边的人偶站的整整齐齐,老人站在身旁,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面孔露出了笑容,“这就是你的选择?”我没有说话点点头。老人蹒跚的前进几步,双臂一辉,人偶如有生命般立正、转身,然后睁大眼睛看着我,我不解的看着老人,老人微笑着说:“断雨巷从不断雨,可建造这里的真正目的你却忘记了,呵呵,内心的强大当真不可战胜,这次你很出色”。我沉默的站着思考这些话,老人递过一个包裹,打开一开,里面是黑围巾、黑帽子和一身黑衣,“拿着它,迎接属于自己的命运”。
断雨巷的雨停了吗?没有,雨丝在脸上,冰凉冰凉。
外面灰尘漫天,没有熟悉的街道,不见来往的行人,只有废弃的建筑物。
白色的墙、斑驳的岁月,一切都很熟悉,想起来了,江城福利院,这是梦开始的地方,地面上,我真的回到了地面。
换上黑衣黑帽,斑驳的街头一片死气,少数店铺开着门,但没有一个人,从未认真看过这个世界,迷离又苍凉。街头转角,我看到了那个保安亭,不远处废弃的政府大楼,莫名想起了丽丽,哎,天意弄人。
凄厉的警报声响起,哼,催命的钟声,巨大的车由远及近,车排出白烟,顿时烟雾阵阵,一切的一切轮回到原点,但我还是原来的我吗?如雕像般在站在路中,继续抽着烟,青烟升起,巨大的车头停在身前,上面下来两位穿着防护服的人,手拿电射枪(跨时代的产品,能产生微弱电流使人瞬间失去能力)。压低帽檐,一团黑色将我笼罩,我抽出香烟安静的递过去,“抽烟吗?”防护服里的眼睛非常惊恐,“不抽算了”,我将烟放回,伸出手撕开了他的防护罩。
防护罩里的眼睛更加惊恐,疯狂的摆头,防护罩掉下的瞬间,此人跪在地上开始咳嗽,一股股黑线出现在脸上皮肤飞快的干瘪,我连忙将防护罩给他的戴上,但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