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佑感念万千,心中暗自记下这笔恩情,想着日后定要报答一番。旋即,他把符箓收在袖套中,继续向灵溪山走去。走着走着,却是见一行人威风凛凛地走来。
只见那帮人全副武装,甲胄震动发出锵锵的响声,步子整齐划一,着实是一支令人望而生畏的雄兵。
为首的士兵虽然看起来年纪很轻,却是英姿飒爽、眸光凌厉,仿佛一把藏锋的尖刀,让人不敢小觑。
那士兵见一十四五岁的小少年独自行走着,好奇地赶来交谈一番:
“小道士,我乃洛水城城主府帐下第四营总指挥官‘吕长胜’,今日是受城主嘱托,因灵溪镇兵力甚少,遂带领第四营前往镇守,以防近日妖族鼠辈暗中袭掠百姓。”
周佑驻足拱手一礼,恭敬地回道:“我名周佑,正是灵溪镇人,既然你们是为镇落百姓,那便有劳诸位兵长了。不过,佑有一不情之请——”顿了一下,他有些难以启齿地接着说:“佑在镇中有一年迈的师父,今已双腿残疾、不能行走,若诸位能照拂他老人家一二,佑自当感激涕零。”
“小道长既一副修士打扮,想必你家的师父也是一世外高人,”吕长胜好奇地问道,“敢问一声他的名号?”
“家师道号行的端做的正,正是:‘洛川古师’。”
霎时,众士兵面面厮觑起来,吕长胜惊讶地盯着周佑看了好一阵,上上下下端磨了一番,像是要把这个少年看透一样。
“见你年纪这么小,那么想必小道士便是洛师他不肯外扬的第二十九弟子了,”吕长胜把长枪插入土中,些许泥沙飞溅,又见他抱拳一礼,说道,“我在洛水城巡防时,也曾偶然听闻洛师的故事。小道长可知城主也曾提及过你一二——不瞒你说,城主家中有一小女儿,年纪和你差不多大小,可却是天资卓越,远超常人啊。”
“吕兵长提那女孩之事,是为何故?”
“你有所不知,小姐她生性好胜,又养得娇惯蛮横,早就听闻洛师收一凡俗小孩为徒,心中不服,遂总在府中与你暗中较劲呢。”
“我已拜师两年,她怎从未与我来往?”
一听此言,吕长胜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小姐修炼武艺和道法已经有七八年了,她听说小道长踏上修行之路也才两年,于是一直没有登门拜访小道长。她曾说等你身怀一身本事时,定要与你一分高下。”
周佑却是一面苦笑,一面摇头,半晌才回:“诸位兵长还请快快上路吧,莫耽误了时辰,佑在此告辞了。”
说罢,周佑便再无颜面交谈下去,灰溜溜地匆忙离开。
见状,吕长胜收起了笑容,派给身边的一位士兵一项任务:让他去洛师的宅邸以及邻居那儿打探消息,这关门弟子独自出门在外,其中定有隐情。
接着,吕长胜继续带兵行进,却是不知他身后的几位士兵小声地交谈起来。
“你看那小子有几斤几两?”一名士兵向身边的士兵问道。
“连太初之气都没衍生,这种显而易见的事你还需要来问我吗?”
两人皆是不可置信,连忙向吕长胜禀告,他自然也看出来这件事,却是不动声色,那两名士兵见长官似乎不想管这件事,只好等抵达灵溪镇,吕长官去休息时,暗中将信笺送给城主。想必不出半月,城主便能得知这一消息。
话说周佑离开一段路程后,这才放慢了脚步,见即将来到灵溪山山脚下,他掏出那本“灵溪道人列传”,翻阅起来。
“昔日灵溪山山中尘雾繁多,混沌不堪,实乃一藏污纳垢之地,灵溪道人游行至此,施用法术,净化山土,还造出一条灵溪水,才让今日灵溪山得以灵气广布,后灵溪道人从此不露世间,后辈为纪念其造福一方,以他消失的地方命名其道号,尊称他为灵溪道人。”
周佑合上书籍,望着风景宜人的山脉,不禁心旷神怡起来。他一面走,一面喃喃自语:
“尊者以自身道化,化灵溪溪水,多少年来,许多修士都从灵溪中悟出个中滋味,我且去游赏一番。”
说着,他便朝灵溪水走去,等行至中游,见水中立着一磐石,上面刻着“悠悠潺潺灵脉永流之溪水”,想必这便是这条小溪的全名。周佑再放眼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