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笑笑用神識與啞叔交流:“啞叔,謝謝。咱們以後可以用神識交流了。”一道神識傳向啞叔的心中,啞叔一怔,旋即興奮地用神識回復:“好小子,你竟突破至神識了!老太婆,笑笑突破到神識了!”在一邊與張媽,梅嬸洗菜的啞嬸,霍的一聲站了起來,一道神識閃進了譚笑笑的腦海:“笑笑,孩子,你竟練成了神識!真不簡單,我和你啞叔果然未看錯你。小胖有你一半的成績我們都會高興得了不得,那也肯定是老餘家燒高香了。孩子,你的前景很廣闊,路還很長,也會很艱辛,但我知道,你肯定會有一天成聖的。加油,我的孩子!”譚笑笑的神識迴應道:“謝謝,啞姨,還有一件事,想要告訴你們。”啞姨用雙手在圍裙上抹了抹朝譚笑笑這邊走了過來,邊走邊傳連神識道:“是關於宿命篆嗎?我都叫小胖告訴你了,如果是宿命篆,就不用費心。宿命篆是用篆人族的易命人的生命去製成的,是在消耗人的生命去成全自己的私心。我和你啞叔肯定都接受不了,你更接受不了。之前同你說起這事,只是想讓你知道這個世界複雜性。不想你倒偏偏上心了。咱真的不需要這種東西,孩子。你是個正直善良有公義的人,這種做法絕對在挑戰你的底線。我與你啞叔部年紀大,很少有機會回去了,只想小胖能有機會回去看看,哪怕一次也好了。而孩子你成聖的那一天,就可以幫忙帶上小胖去走一遭吧,拜託了,我和你啞叔的意思就是這樣,謝謝你了,笑笑”。說著兩行清淚不自覺地流了不下來。小胖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們,知道有些事可能觸動了爸爸媽媽隱藏心底的傷心事了。譚笑笑的心卻猛地一縮,突然覺得好痛,抬頭望了望啞叔,啞叔點點頭含著淚微笑著:“謝謝你一直那麽用心,我們不需要,不是嗎?”譚笑笑鼻子酸酸地,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來。啞叔夫婦聽到這個消息時有點激動,他們不是不想要宿命篆,反而很迫切地想要得到,只要拿到宿命篆,他們才能回家,回到自己的家。但最後他們放棄了,因為他們從小就知道這東西是要用制篆人即易命人的生命去換取的,他們家鄉那邊才是真正篆人族的發源地,所以他們十分清楚宿命符。夫妻兩人思考了一天一夜,最後果斷放棄了。這有違人道之事,他們即使想念家再迫切,也不願意超越自己的道德的底線,更不想笑笑難做。他知道,只要他要求,譚笑笑必定會毫不猶豫地將宿命篆從梅煙生手中取來給他,但這必會在譚笑笑心中留下痛苦烙印,成為他日後成聖的心頭絆腳石而不得不無緣於成聖。所以,他們選擇放棄。譚笑笑艱澀地道:“你們想好了,只有宿命篆才是你們最快能回到家的唯一手段,你知道,只要你需要,我肯定會給你的。而第二個途徑只有聖人才能任意穿梭三千世界。而你們心頭事落不下,終還無法成聖,我要成聖必需假以不少時日,也許終生都無法成聖。”啞叔的彌勒佛笑容更盛,擁了擁譚笑笑:“其實,我年紀大了,復仇之心也沒當初那麽盛,當初年輕氣盛,只想著回去報仇,慢慢年紀大了,也覺得回不去也不錯。因為你們這邊比我們那邊好得不是一丟丟,是好上幾十倍乃至幾百倍,山好,水好,空氣好,人也好。我已經習慣了。而且,這邊我也有親人,就是譚家。只要老爺不趕我走,我就願終生在譚家到生命盡頭,老爺將小胖,小霞和小鳳視若親生,而我們又何嘗不將你視作親生?我們欠你譚家太多了。”
原來這啞叔啞嬸才是一對真正的穿越者,他們的穿越不似眾多小說所說的一個人死亡後將靈魂穿越在另一個界面的死人身上從而取代他在異界生活。而是他們機緣巧合之下不知觸動了什麼天道秩序,讓他們突兀地從自己的世界中消失後,然後又出現在了譚笑笑所在的界面。他們並沒有死亡,什麼也沒有改變,他們還是他們,是擁有自己身體的有血有肉的人。唯一改變了的只是他們的位置在改變。他們的界面叫平陽界,是一個靈氣較為稀薄的界面,是個多種種族共同生活的界面。靈氣是他們那界面最必需的東西,正如譚笑笑所處的平凡界需要空氣一樣。他們為了爭奪稀薄得可憐的靈氣,種族之間經常會發生殘酷的戰爭。啞叔原名餘靜生,是平陽界猛獁種族的族長兒子,即少族長。猛獁人生得身材高大,而且都身子靈活異常,力大無窮。他們的族中功法技能是暴擊,當突破自己的束縛時能變成猛獁象。不但力大無窮,而且全身刀槍不入,就算被槍擊傷,也毫無痛感。但這種暴擊的時限只能持續1個小時,1個小時後,猛獁人會全身虛脫,無力一戰,境況維持在15天至30天不等方可恢復。但往往可憑藉這開掛的一個小時,猛獁人卻能分分種反敗為勝。三十年前的平陽界,靈氣稀薄,猛獁族族長餘墨為了讓族人繼續生存下去,派出當時二十四歲的少族長餘靜生帶一班人去尋找靈脈。餘靜生奉命帶領一班人出外尋找靈脈,結果在外出第五天就真的發現一處隱藏於深山谷谷底的中品靈脈。餘靜生眾人大喜過望,在靈脈上插上了餘家標誌,昭示是餘家財物。然後急速派人快馬回奔族中告知老爹,自己帶領五十餘族人在谷中鎮守。在派人回族通知老爹的第三天,山谷中闖入一個人,那人伏在馬背上一動不動,任由馬嚮前無目的狂奔。似乎還隱約看見隨著那匹馬的狂奔,從那人身上不斷地灑下一串串鮮血,那人受傷了。那匹馬似通人性,馱著主人徑直向谷中的餘靜生他們奔去,然後錯過餘靜生的族人,竟直接跪在餘靜生的臉前,伸出長臉去討好地噌著餘靜生的手掌心。眾人見狀紛紛稱奇,餘靜生站起身,讚許地用手摸了摸馬頭,那馬仰天一聲哀嘶。餘靜生這才注意到馬鞍上之人手中還緊緊地握著一把紫色精緻的弓,於是便上前將那人從馬背上抱了下來,吩咐族人將馬帶下去餵吃照顧好,然後抱著那人朝谷中帳營走了進去,餘靜生的兩個近身侍衛鄭展,明達吩咐大夥繼續守往谷口,然後跟隨少主人進入帳營。餘靜生將那人抱進帳營放在自己的床上,掰開他的手指取下紫色弓擺在桌上,這才看清那人身黑衣裝束,戴一頂棉料蓋耳帽,從帽縫裏透出幾綹長長的黑髮。只見他生得眉清目秀,皮膚白嫩乾淨,瓜子臉型,薄嘴唇,高鼻梁,雙眼緊閉,眉頭打結。鄭展笑道:“還有長得這麽好看的男人?這不會是個女人吧?”明達掃了黑衣人扁平胸部,搖頭道:“我看是個男的。”那個人身子有點單薄但高挑,屬於肩膀比較窄的那一種。餘靜生這才發現黑衣人胸口,腹部傷,胳膊各有傷口,尤其是胸口及腹部,胸口上插著斷了箭尾的半截箭,明顯是箭傷。腹部有一條長約七,八公分的刀囗,刀口還滲著血,這明顯也是刀傷。傷口還流著血,傷口周圍已幹了的血凝成了血咖。餘靜生搖搖頭:“這死娘炮傷得這麽重!”鄭展和明達相視一笑,拿出了療傷藥品。
餘靜生見黑衣人不斷冒汗,便幫他除去蓋耳的棉帽,只見兩只尖尖的耳朵隨著棉帽的脫離不受束縛地彈了出來,而且是耳尖向上緊貼著那人兩側太陽穴旁。一頭黑長髮散開去。餘靜生一怔:“精靈族人?”鄭展和明達兩人也異口同聲道:“精靈族人?他們一般很少出來的喔!”餘靜生皺了皺眉頭,掃了桌上的綠弓道:“他應該給人追殺的,這個精靈身體幹凈,皮膚白淨,善使用箭,應該是光明精靈。光明精靈不是自己會療傷的嗎?除非是敵人對他傷害極深,傷得令他無能力啟用魔法療傷。”這精靈族分為光明精靈及黑暗精靈,光明精靈生長在大森林,皮膚白淨,身材高挑,善良美麗大方,善長弓箭及魔法。信仰圖騰是月亮。黑暗精靈生長在地下洞穴或森林深處,有着黑色或深紫色的皮肤森林深處,擁有滿頭银白色的头发,对魔法有相当强的鞏抗力,也不怕毒素的侵袭,但是似乎对火焰和寒冷的抵抗力很差。餘靜生道聲:“不管什麽精靈,救人要緊。”於是,餘靜生伸手脫去了黑衣人的黑色外衣,入眼的是黑衣人上半身綁著一層又一層的綁布及圓潤白晰的肩膀,還有那裸露的白晰光滑的腹部,只是一道七,八公分長的傷口橫亙在腹部上,但並不影響視覺,反而增添些許悽美。餘靜生三人再傻也明白了什麼回事,齊聲道:“媽喲,還真是個女的!”三人尷尬了,今次跟少族長出來的全是男的,這怎麼對女精靈下手。鄭展與明達對望一眼道:“少族長,對醫療我們不懂,就先撤了,在門口守著,有什麼事叫我們。”說著兩人不待餘靜生反應過來就跑出帳營。餘靜生無奈嘆了聲:“得罪了”,便用匕首切開精靈胸部傷口的綁布,右手將斷箭迅速拔出,左手疾快將準備好藥粉灑在傷口上。療傷藥粉看起來品階不低,很快就止住了血。然後又將藥粉灑在裸露的肚子上的傷口處,停止一會才找來一塊乾淨白布將胸口及腹部傷口包扎好並幫她穿回黑色外衣。做完這一切,餘靜生累得差點全身虛脫,起身倒了杯水飲下,坐回凳上吐納練功,恢復身體。
第二天,也就是餘靜生外出的第九天,早上,空氣清新,還有未融的露珠。黑衣精靈醒了,發現了自己身子的異樣,暴發出一聲地動山搖的嘶叫聲,還一腳把伏在床前沉睡的餘靜生踢出三米遠撞在門邊上。痛得餘靜生一下急醒過來,無辜地睜著黑衣精靈道:“姑娘,請聽我解釋,放心,我什麼也沒看到。事情是這樣的。”餘靜生耐看性子將昨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黑衣精靈聽完,安靜下來急忙查遍了全身,未發覺異樣,才松了一口氣,看向餘靜生,餘靜生勒彌佛式的笑容掛滿尷尬,煞是可愛。黑衣女人才道:“袁小箭,精靈族,多謝搭救之恩,末請教尊駕是……?”
餘靜生忙道:“我叫餘靜生,…………。袁小箭一聽忙道:“餘靜生,猛獁族少族主?不好,恐怕那幫人也應該向你的族人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