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瞬间僵硬,双瞳骤缩,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回想起溪泠方才接受审讯时,一直眨巴眼睛的模样,我抬起双手,颤抖着深入她的鬓发。
果然,触碰到一层薄薄的膜。
“衣服是由我最后送给梅妃的,没有任何特别的计谋和手法,单纯的,就是我下手。”
桃夭笑了笑,握住我触碰到她鬓发间的手。
“他年我若....为青帝。”
我声音嘶哑,不由自主的抱紧她。
“报与桃花一处开。”
桃夭笑了笑,回抱住我。
手指轻抚过她的后背,指腹传来异样的触感。
纵然相隔衣料,却依旧能感受出绸缎之下崎岖的疤痕。
我皱了皱眉,哽咽道:“要皇帝的追杀,恐怕是难如登天,你.....”
桃夭对上我担忧的双目,清澈的杏眸毫无任何惧色。抿唇浅笑,娇俏如昔。
“桃夭不怕,只要是为了你。”
我垂下脑袋,避开她的视线,不愿让其看见通红的双眼。而后,深吸口气,努力平息情绪。
“你怎知,凌霄是我?”
桃夭挑眉答道:“能让天字号暗卫给面子,又敢孤身对付冷宫里的芳妃,事后还有胆识魄力将她暗杀.....”
“至于赐死薛昭媛之事,表面看上去是月昭仪主使,实则是主子深藏幕后,引导月昭仪动手。月昭仪不过是主子用来借刀杀人的‘刀’罢了。”
“还有,能和佟雪明那个疯子对峙的有来有回.....”
“除了主子有这个能耐,此间还能有谁呢?”
桃夭轻轻拍拍我的头,柔声说。
“当然,这些都不过是我判断出主子的辅助条件。”
“最重要的判断依据,尚且不能告诉主子。”
眼眶不自觉湿润,我看着视线里因泪水而模糊的桃夭,喃喃道。
“不必多说,我自是信你。”
“只是,你是何时来到月清宫的?”
桃夭笑着拭去我的泪水,思索道。
“原本处在死局上的梅妃,突然复宠,这也太奇怪了。于是,我便来到月清宫调查。”
“算起来,大抵是国宴前夕来此的吧。”
随着话音落下,我同时回忆起近来搜集到的线索,猛然察觉到逻辑不通的异样,疑惑问道。
“那个被埋在宫苑桃树下的送衣宫女,就是溪泠?是你动的手?”
桃夭笑着点点头,眸间闪过一抹冷色,淡淡回复。
“一直逃亡自是下策,还不若替代某人的身份,既能自保,又方便行事。”
“这个叫溪泠的,几乎没有朋友或者什么关系。受人排挤讨厌,代替她,再简单不过。”
心头还有些想问的疑虑,可话都到了嘴边,双唇却被桃夭伸出的两指掩住打断。
“具体疑问,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主子。”
“现下主子可得好好想想如何处置‘溪泠’才是。”
说及此处,我便有些头疼的扶额,叹息道。
“你怎会对梅妃下手?”
桃夭眼神凌厉,正色回应:“她不能去春日宴。”
“春日宴宴上,有人要借此机会谋杀梅妃和太后。”
我身体一僵,皱着眉看向桃夭。
“你从何得知?”
桃夭摇摇头,眨了眨眼:“现在,还不能告诉主子。”
“桃夭知道,自己身上有很多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