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下旬,风和日丽,已至初夏,街上有些人已经开始穿起了薄衣。
云府三爷回京了,云中知州云中,只听此名便知这位云三爷有多么热爱云中了。
云胜把小侄子李达刚打发走,三弟云中又回来了,三天后云中又回云中了,云胜终于放心开始做那件大事了。
五月大朝,云刃特旨上朝,朝上皆是四品以上官员,几乎都年过四十,皆生几缕白发,龙椅上的齐帝更是年近花甲,满头黑白成灰。
“禀陛下,臣斗胆状告礼部尚书关成、礼部右议郎关济等二十一人,其自陛下二十三年来扰乱科举,违法乱纪,作弊五年,使我大齐丧失人才数以百千计,依律当斩!”云刃说道。
关济先发话,道:“陛下,此人只是长吏,并无参本之权,且无凭无据,陛下万不可信。”
“凭据、依证皆在我与小儿之手,千真万确,臣在礼部多年,请陛下谅臣不能继续闭口不言。”云侍郎说道。
云胜开口了,关尚书也必须出列,道:陛下,既然连云侍郎也参与了,臣便不得不言。云侍郎,你的证据如何而来?如何证明它的真假?”
云胜的嘴角微微上扬,道:“皆从礼部存档而来,上面皆有改痕,还请关尚书详解。”
关成回道:“改痕?便能证明是我?为何不是你贼喊抓贼?至于存档--你,一定是你们父子联手陷害,陛下,臣冤枉,他们必定是赵王殿下派来冤枉臣的。”
关成的眼睛飞快地看向靖王,心中极度不安。关尚书这一招是赌,赌齐帝对云胜父子的信任,云胜用中立换来的信任如果被齐帝认为是夺嫡的武器,不但自己无事,还可以让云刃倒台。此计本是极好,但他却露出了破绽。
云刃上前一步,心中大喜,道:“关尚书为何认为家父是赵王殿下手下的人呢?哦!那是因为您,礼部尚书,六部重臣却是靖王殿下的得力干将,为朝廷选拔人才,不如给靖王殿下帮忙,对吗?不仅如此,还需讨好名门望族,真是辛苦关尚书了。”云刃又拱了拱手表示自己对关尚书的“敬意”。
关成见全身而退已是无望,开始求全保身:“陛下,臣是可能有些罪过,可是,可是臣还是忠于陛下的啊!”
见关成仍不服输,云刃悄悄问道:“那您猜猜看,为什么今日我能在你面前?那日武试我有个朋友,七阶上,打不过一个七阶初的公子,是谁,您比我清楚!”云刃又笑了两声。
关成脸色惨白,他明白了,云刃能上朝、云胜能有证据,全部都是因为--陛下的全力支持!
云胜父子开始读关尚书五年来的“功德”,关成有些晕,下一秒,内庭太监首领成公公进殿,成公公还未到位,关成就想起了文试那日--成公公也在!
许多人都忘了他的内廷首领身份,礼部官员订的几份靖王选中的考卷,他也看到了,那些标记,还有武试,他们内廷的人一定也在!为什么不派监察院的人?只怕,只怕监察院是--赵王的人!
关成想到的每件事都足以震惊齐都,所以他便晕倒了,“扑通!”
“大理寺奉旨拿人,科举弊案要犯关成、关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