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此前因悲痛过度,自四方台下来之时便一直沉睡于景初怀内的乾坤袋中,此时刚醒。
“倒是忘了你了。”
景初宠溺地揉了揉满月的脑袋,刚才过于兴奋,倒是忘了问问老头满月的身世了。
也罢,时日还长,还有机会。
“我们也走吧。”
景初柔声道。
“去哪儿?”
童稚的女音响起,有几分不解。
“回家!”
说罢,景初心念一动,将灵气注入离尘戒内。
......
“这就是无有乡?”
望着眼前破败的山门,他有些不可置信。
一幢高达十来丈的石质牌楼屹立于山前,远远望去倒是雄伟,只是这牌楼似乎经年都无人打理,上面早已长满了厚厚的青苔,有些地方的石料也已开裂,坑坑洼洼的。
牌楼底下则是一簇簇杂草,已然及腰,一片衰败景象。
牌楼正中心歪着一块匾,看着似落未落,摇摇欲坠。
上书五个古朴大字,“无何有之乡”,白石黑墨,自有沧桑古意。
他们一人一猫,循着离尘戒的指引,接连五日跋山涉水,这才寻到了山门,只不想竟是如此景象。
景初心内不禁泛起了嘀咕,如此破败,这山门里面还有能喘气的吗?
“来者何人?”
正思量间,却听得一道威声自山内而出,响彻天地。
“弟子景初,特来认归师门。”
景初立马恭恭敬敬朝山门内作揖躬身行了个礼。
“弟子?”
却听得那声疑惑道,还不及景初回答,却见一道身影带着风自牌楼内破空而出,速度之快,只一眨眼便闪至景初身前,空留下一路飞舞的尘土和杂草。
景初抬眼望着眼前人。
只见一个干瘦的老头正好奇地打量着他,老头须发皆白,佝偻着背,耳边别着一只毛笔,左手拿着一卷古书,右手却又执着一把毛笔,望着倒有几分滑稽。
“听说月丫头已经选了接承的人,就是你?”
老头对着景初左看看,右瞅瞅,时而捏捏他的肩,时而拍拍他的胸。
“正是晚辈。”
景初苦笑道,他觉得此时他就像是动物园里给人观赏的猴子一样。
不过这老头虽然有些古怪,但人看起来倒是不坏,没什么架子。
“才灵台境?这细胳膊细腿儿的,月丫头是不是选错人了?”
老头边捏着嘴里还边喃喃自语道。
直到他望见了立在景初肩上的满月。
老头神情陡然一震。
“前辈您认得这只猫?”
见此情形,景初也已明白了几分。
“月丫头的猫。”
“你认识我?”
满月歪着脑袋疑惑地望着这老头,可它却毫无印象。
“她的部分记忆被人抹掉了,因此许多事都想不起来了。”
景初解释道。
“月丫头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你们就不用好奇了,时机到了自然就好了。”
老头顺手揉了揉满月的头。
“那看来就是你小子没错了,走吧,五十年来难得来个活人,我带你进去转转。”
说罢老头将手负于身后,慢悠悠地向着牌楼内走去。
景初见状立马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