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嘴甜,是想奶奶做的饼了吧,混小子!”
房青笑,“奶奶,这孙媳妇儿你还满意吗?”
奶奶笑容更深,连连点头,“满意,满意!”她拉着肖伊的手轻轻拍着,“肖伊,如果这臭小子敢欺负你,你告诉奶奶,奶奶给你撑腰。”
“奶奶,您瞧您说的,咱家不是早有家训,不许惹媳妇儿生气,在家必须听媳妇儿的。您看看,爷爷,爸爸,二叔,姑父,咱家的男人哪个不是这样做的。”
“你呀,有这个觉悟就好!可不能让我孙媳妇儿受委屈。”
房青这次回来是举办婚礼的,肖伊不是本地人,便由我跟秦婷在酒店陪她待嫁,布置房间我们义不容辞,没有在网上下单,事事亲力亲为,一点经验没有的俩人,不是少了这个就是落了那个,一趟趟跑去买,腿都跑软了。
我坐在楼梯间用手捣着发软的腿,门突然被推开了,我抬起头,走进来的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孩儿,带着一身的仆仆风尘,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时,我突然想起刚来这个小城市的我,他那种灰噗噗的落寞,就连站在头上的发丝都写满了孤独,像极了当时的我,同病自是生怜,那时候的我渴望温暖,哪怕只是片刻,他大概没想有人会坐在宾馆的楼梯,微愣间,我从口袋里拿了一把糖放在他手里,绽开一个温暖的笑容,“我姐姐的喜糖,给你沾沾她的喜气!”
他看着手里的糖,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即硬邦邦的说了声,“谢谢!”
转身走上楼梯,逆光里的那道背影更显落寞。我呆呆的盯着他的背影,如果没有遇上房宇,我应该就是他这个样子吧!一只大手一把搂上我的腰,熟悉的味道沁入心脾,我把头靠在他肩上,房宇的声音从耳边滑过,“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帅哥!”我转头笑着看他。
房宇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你捡点点儿,你可是有主的人了!”
虽然每天早睡,但却从不保持早起,怎奈再好的睡眠也架不住喧天的锣鼓,给肖伊上妆的小姐姐把门拍的搧响,我揉了揉眼睛,极不情愿的起床,洗了把脸下楼,迷迷糊糊差点撞在餐厅门上,才看清八点才开放餐厅铜牌,裹紧衣服,走了两条街,终于有家早餐店营业中,总算能让肖伊吃上早餐了。
回到酒店时,房间里已经一团乱,化妆的,摄像的,一堆人进进出出,我困的东弯西倒,推开楼梯间的门打算清净一下,就听到呼哧呼哧的喘息声,这声音太熟悉了,哮喘急性发作。我寻声抬头,那人正趴在楼梯扶手上,努力的呼吸着,是昨天楼梯间碰到的他,我赶紧跑上去扶他坐下,让他靠在我身上,“有药吗?”
他已经不能说话,眼睛看着落在远处的书包,我伸腿把书包勾过来,一眼便看见插在书包侧面兜里的沙丁胺醇,他难受的揪着胸口的衣服,我不敢耽搁,迅速抽出药瓶摇了摇几下,对着他的嘴巴压了下去,我抚着他的胸为他顺气,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终于,他的呼吸不再那么局促,脸色也不再那么苍白,我长长松了一口气,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他。
他喝了几口,深呼吸了几次,黑漆的眼眸看向我,“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看着他那张严肃的脸,突然心血来潮,“干嘛?你可千万别说以身相许吓我,我很胆小的。”
他终于不再面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冲他摆摆手,转身走下楼梯。
他站起来趴在扶手上,“喂,谢谢你,小丫头!”
我抬头看着他,绽了个暖暖的微笑,“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