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泉的胃口彻底被吊了起来,耿纪暗暗得意,果然被陛下给猜中了。
只要话题谈及到张绣和贾诩,张泉一定会非常的感兴趣。
于是,耿纪便缓缓的,一字一顿的说道:“陛下说,张绣是曹家的仇人,而贾诩则是曹家的恩人!”
“你说什么?”张泉气的瞪大了眼睛,“你胡说,魏王封我父亲做了扬武将军,我张家爵位父子相传,曹家还和我们结了亲,我们怎么能是曹家的仇人呢?”
张泉的情绪顿时变的非常的激动,他的胸膛急剧的起伏着,眼睛死盯着耿纪,一副要吃人的架势。
耿纪却不慌不忙的说:“将军暂息雷霆之怒,我觉得陛下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你要知道,当年的宛城之战,魏王的嫡长子曹昂、爱将典韦、还有侄子曹安民,全都死了,这可不是一般的仇怨,我并非有意挑拨,事实证明,这么多年,你们父子并没有受到器重。”
耿纪知道这个话题比较敏感,但既然皇帝有信心,他便也豁出去了。
“将军,我且问你,自从你父亲归降后,难道魏王真的器重过他吗?可曾让他独当一面过?他是扫灭了乌桓、还是打败了刘备、袁术之流?都没有!你父亲勉强随军出征了几次,便早早的因病去世了,陛下说了,你父亲整日被人猜疑,遭人排挤,连十几岁的曹丕,都敢当面讥讽辱骂你父亲,惶恐不安积郁而死,也便不足为奇了。”
“你这是污蔑,你在故意煽风点火挑拨离间。”张泉真火了,气的要当场拔剑。
耿纪并不感到畏惧,接着说道:“将军若是要杀我,不如听我把话说完,我今日所说的这些,其实都是陛下让我转述给你的。”
张泉争辩道:“我父亲对魏王有大功,当年正是由于我父亲的主动加入,魏王才有了崛起的机会,才有了抗衡袁绍,一统北方的实力,魏王也曾做出过承诺,当年的事情,绝不追究。”
“不错,魏王的确是这么说的,但魏王不追究,不代表仇怨就可以抹除掉,你要知道,曹昂可是魏王的嫡长子,他是魏王指定的继承人,因为他的死,连魏王的正房丁夫人都离开了魏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两夫妻一点和好的迹象都没有,而世子之争,也一直僵持不下。当年魏王封赏你父亲,做出既往不咎的承诺,陛下说了,这仅仅只是做给外人看的,因为当时的魏王根基不稳,霸业才刚刚起步,周边刘备、吕布、袁绍、袁术、刘表、孙策这些人都还在,魏王是夹缝中求存,他急需你父亲的援助,并借着你父亲,树立他宽怀容人的形象,意图招揽更多的帮手。”
“其实当魏王打败袁绍,一统北方后,你父亲的作用便已经可有可无了,但魏王的丧子之痛,却从来都没有消减过,你真的以为曹丕当面辱骂你父亲,仅仅是他自己的主意吗?恐怕,魏王早就不想看到你父亲了,只要看到你父亲,他就会想起他的儿子曹昂。要知道,曹昂文武双全,因为他的死,让曹魏这么多年都没有选定继承人,因为他的死,让魏王夫妻离散,这种仇怨,放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呢?”
“当年,魏王需要你父亲的力量,随着魏王迅速崛起,他早就不需要了,你父亲遭受排挤,郁闷而死,也早已注定了,而你…”
耿纪突然伸手指向了张泉,“若是继续留在曹魏,你的死期也不远了!”
“什么?”耿纪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让张泉一时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