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开始,你是你,我是我。你不识得我,我不认得你。
如果没有莫大的机缘,大概或许可能,我与你会如行路人,同行在某段路上。或者是南辕北辙,永远错过。
蝴蝶扇动的翅膀,在大洋彼岸形成了龙卷风。
你的微笑或者一个回眸,可能刻在某个人的心底,爱意种下种子,雨露滋养,某一天长成参天大树,为你遮风挡雨,捎来清凉的风。
“你变了,变得让我不认识了。在家带孩子的这几年,你不是好好的吗?你看看现在的你,脸上抹得像鬼一样,啧,啧,啧……嘴抹得那么红,咋滴,要吃人啊?”痛心疾首的男人数落着他的妻子。
被数落的女人,沉默着,继续着自己手里的动作,面无表情的描着自己的眉毛。
还在长篇大论的男人被自己的女人无视,他的自尊心让他更加狂暴,西北男人的大男子主义疯狂叫嚣着,让女人见识自己的厉害。
一米八的身高,一百六的体重,隆起的肱二头肌,碗大的拳头握紧,气氛变得更加微妙。
“怎么?又想打我?”女人终于收拾好了自己,擦了擦嘴角边不小心描出了唇线的口红,眼睛透过镜片看向男人。红唇微微勾起,一片轻蔑。
“打吧,打吧,这日子我也过够了,你打死我好了,一死百了。”本来应该是悲愤交加的词语,女人却说得轻描淡写。单眼皮狭长的小眼睛里,一片寂静,无波无澜。
男人的双眼瞪着女人,有红血丝,如同冒着火苗一样。鼻翼翕张着,呼呼的喷着气,配着方正的脸型,怎么看怎么像一头欲与斗牛士决一高低的公牛。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女人心底问自己。当年自己爱的居然是一头牛?一头愤怒的公牛?
女人突然笑了起来,本来只是轻笑。后来笑得越来越大声,止也止不住,甚至笑出了泪来。
男人还在发狠地瞪着女人,瞪着这个有些笑得癫狂的女人。牙咬的咯吱咯吱响,腮边鼓起来了一坨肉。这个时候的他,又不像公牛了,反而像一只青蛙。
女人笑得更大声了。泪越来越多,从眼睛里跑出来,划过睫毛,晕染出一片黑,流下脸颊,冲出一条道来。黑的,白的,粉的,红的……这个脸彻底没法看了,妆都花了,女人心底叹息一声,哎,又得重画一次了。
“打吗?不打的话,我想去洗一下脸了。”时间不太够用了,女人忍着笑问男人。
男人就这样瞪着,没有言语。
女人起身越过他去了卫生间。洗面奶的泡沫在脸上快速揉搓,把那片斑驳带走,冲冲干净,那张有点发黄的脸就映在了镜子里。
女人洗完脸出来后,男人已经走了。
女人也不关心,她的时间真的不太够了,匆匆忙忙,手忙脚乱地画好自己的脸,背上包包就出门了。
她很急,她上班要迟到了。脸上已经没有在家里的那种淡漠的表情了。
幸好,上班的地方不是太远,她卡点打上了上班的卡。
“吁……”拍拍有点跳的过分快的胸脯,女人庆幸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