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遇到了一件怎么说呢......有惊无险的事情吧。”
“是么?没有遇到危险就好。”
“哎......要是真遇到危险的话那我可完了呢,看来下次我一定得果断一点才行。”
芙宁娜跟魏欣聊了很多事情,魏欣对芙宁娜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但她想表达什么芙宁娜听的一清二楚。
“话说......”
芙宁娜看向那维莱特,说道:“你的身份是不是蛮危险的?”
“也许是的......沧梧的一生并非由我介入影响,如此突如其来成为他,相应的也需要承担他所创造的一切。”
听到这句话,芙宁娜不由得想起了那个镜子中的自己。
因为选择成为水神,因为选择拯救枫丹,拯救所有人,所以才要以诅咒为支撑身体的房梁,忍受孤独与摧残数百年。
“成为了他,就得以他的方式活下去么?”
芙宁娜抬起头,直视那维莱特的双眼,质问道:“成为了一个人,就一定要以这个人原来的方式一直活下去吗?那维莱特,告诉我......”
“这是义务还是......责任?”
那维莱特意识到芙宁娜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了。
成为某个人,就要以那个人的方式活下去?
以舍弃最真实的自我为代价,去成全他人的未来?
不能那维莱特回答,芙宁娜脸色低沉了下去。
“不论你怎么想,我始终都会是我,我不会成为任何人,永远不会......”
“我只会是我自己,芙宁娜·德·枫丹!我永远、永远都不会成为任何人!也永远不会去当任何人的替代品!”
说罢,芙宁娜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那维莱特神色动容,他抬起头似是要挽留,然而最终手还是放了下去。
不知何时汇聚天空的厚重乌云也终于垂落了数之不尽的雨滴。
路肩汇聚的水面映出了那维莱特的脸庞。
站在雨水中,那维莱特沉默地注视着水中的倒影。
这张脸和在枫丹的水中,镜子里都是一模一样的。
“我......”
雨水落在那维莱特的身上,却并没有浸透他的衣物。
这自天而来的雨水又岂敢冒犯水元素的龙王呢?
“是那维莱特。”
他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不是沧梧临时起意想起的名字,而是真真正正属于自己的那个名字。
“我不是任何人,也不会成为任何人,我只会是我自己。”
“我是执掌水之大权的龙,即便是这颗星球所有的水元素......”
水流凝聚成他的权杖,仿佛宣判般撞击这片古老悠久的大地。
“也应被我所掌控。”
刹那间,所有坠落的雨滴全部都停滞在了空中。
这座城市乃至这片土地所有在下雨的地区的人们都看到了这一奇观。
雨水滞留于空中,仿佛受到了谁的命令,若他不开口,将无人能使其坠落大地。
那维莱特都快忘了,法则也好律法也罢,没有一样是天生就存在的,他所遵守的是这片土地上的人类制定的律法。
他的原则告诉他不可过于干涉他国的律法,但不可过于干涉不意味着那维莱特没有能力干涉。
哪怕要将大海倾倒使苍穹陨落,只要他想,就无人可以阻止。
握住手杖的手松开了些许,滞空的雨群顿时也尽数落地。
之后他拿出了那份请柬。
与其去知晓他们的态度。
不如让他们明白自己的态度。
与此同时在某个于深山里的秘密机构.......
在数位国家高层齐聚的会议当中,每个人都一言不发地盯着全息屏幕上的画面。
“就在半个小时前,在我国所有下雨的地区都发生了这种前所未有的异象。”
屏幕上是各个视频构成的会议内容。
所有的视频当中都是雨水滞空的奇观。
“从两年前开始都有各种各样的异象发生,也存在着我们能够应对的许多潜在危机,但这种覆盖性极广的全国性异象打破了我们迄今为止对所有异象的认知。”
“从最初的无缘无故的麦田怪圈,到怪异扭曲的树丛,到突然出现在海上的圆形岛屿,这些异象都是小部分的可以被压下去的。”
“但这次异象完完全全就超过了我们知晓的所有异象的范畴,我认为这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对此,其中一名参与会议的成员问道:“目前有没有调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引力方面的异象?”
另一名研究员对此回应道:“没有,根据研究所的观测,地球上的引力没有任何的波动,天文会那边也没有发现会引起这种现象的任何异常。”
“也就是说......”
他头上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冷汗,说道:“这次现象完完全全就是无法解释的,至少是以我们现在拥有的知识是无法解释的,若曾经的那些现象还可以用空间等方面在理论上实现,但是......”
“那些雨水......毫无征兆地就停在了空中,就仿佛脱离了引力一样......虽然持续了三分钟就结束了并且没有任何后续,但是......”
“这根本没办法用物理学去解释!若它只是偏离了原本预测的轨道,也许还能用康达效应在理论上去解释一番,但是......”
他站起身来,看着屏幕上的画面。
“这是完完全全的滞空啊!就好像停止了时间一样!而且在观测过程中我们还发现每一滴雨水在滞空过程中还存在着自我流动性,这......”
他说罢直接瘫坐在了座位上,将眼镜摘下后瞳孔睁大地望着桌子。
这名博学多识的研究员此刻终于意识到了未知的恐惧是什么。
以往那些零零碎碎的异象还没有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次又来了一个全国性的雨水滞空事件。
最主要的是,曾经的那些异象也带来了一些威胁,若这次雨水滞空事件跟那些事件的来源是一致的话,那么它极有可能是危险来临的征兆。
在此,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这是威胁来临的征兆?
还是说只是一次单纯的异象?
没有人敢擅自做出判断。
对此,会议的议长说道:“最近各个观测机构都在观测我们能观测到的一切,此次事件我也无法做出有利的判断,但我们绝对不能全部交给时间来给予答案。”
“我相信在座的各位能同我国的人民们一起度过灾难,没有什么困难能打倒我们,这些话你们当成鼓励也好当成没意义的废话也无所谓,但我想告诉各位。”
“在真正的毁灭来临之前,我们不要放弃丝毫能够拯救所有人的可能性,哪怕它是千分之一,万分之一哪怕是无限接近于不可能,那也是能够让我们继续走下去的希望与目标。”
“再说了,若最终的结局横竖都是灭亡,那何不拼尽全力去抓住那一个希望渺茫的未来呢?”
此言一出,倒是唤醒了那些情绪有些低沉的成员的态度。
确实,既然没有退路了,那不妨就拼尽全力去做。
“战争灭不了我们,自然灾害压不垮我们,我们身上流淌着先祖们的血脉,生生不息永不断绝,曾经不会,现在不会,未来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