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跟着这群军士来到码头后,这伙人并没有直接将顾千帆带上船。相反,带着他走进了一座位于码头边缘、毫不起眼的农家小院。
进入小院后,顾千帆被粗暴地推到院子中间。不甘的瞪着身后推自己的那几个人,他活阎罗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
抬眼看去环顾四周,发现院子里除了一些破旧的木箱和绳索外,并没有其他多余摆设。很明显,这个地方一看就知道并非是用来住人的。四处打量之后可以看出来,更像是专门为某种特殊目的,而设立的货物转运站掩人耳目的据点。
观察完四周的环境,顾千帆这才打量起面前这几个,早已等候多时的家伙。为首的人穿着黑衣紧服,蒙着面看不清容貌。那伙人围在被五花大绑的顾千帆面前,眼神冷漠而严厉,仿佛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他们中的首领开口说道:“把手上的东西尽早交出来,这样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对你我都好你说呢?”那伙将顾千帆抓来的军士,显然是受了眼前之人的命令,这才将他在缉拿后直接带到了这里。
顾千帆见到了自己想见的人,这会子倒是临危不惧起来,抬头静静地看着这群人,以及站在上首,为首之人说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暨阳屯军兵马都监属下,奉命捉拿灭两浙路转运判官杨知远满门的贼人。”为首之人更是嘴硬,一口咬定的说道。
顾千帆本就怀疑他们的身份,如今听他们如此宣之于口,不经暗笑一群蠢货:“你们看起来可不像是暨阳兵马都监属下,我刚出汴京,这一路跟着我的就是你们,以为我不知道?既然如此,你们就应该很清楚我的身份。既然清楚还敢如此,并且大摇大摆的穿上了暨阳屯军的军服,装成了暨阳兵马都监的属下当街抓人。看来你们是做好了打算,目的恐怕也不单单是我一人吧?既是假冒,那你们又是何人?”
顾千帆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伙人的目的绝不单纯。心中隐隐就有了猜测,他们和钱塘知县还有江南各府道衙门的官员不是一伙的,之所以穿上暨阳屯军的军服,装成了暨阳兵马都监的属下当街抓人,不过是为了栽赃嫁祸而已。
想想雷敬在自己走前的那一番交代,立马有了结论,眼前这伙人看来是邕王的属下。这是不放心皇城司打算亲自动手了,那这雷司公在这中间又扮演着什么角色?顾千帆不禁怀疑起来,邕王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销毁证据的同时随后嫁祸给兖王,那郑青田自然不用多说,肯定是兖王授意。明白一切的顾千帆也不打算再和他们在有所周旋,不动声色间手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小刀片。
“哪来的这么多废话?给我搜!”为首之人见顾千帆似乎是识破了他们的身份,随后一声令下,后面的几个人立马上前,围住顾千帆就搜了起来。不一会顾千帆身上所有的东西,就一件又一件的被搜了出来扔在了地上。包括皇城司探事司指挥使的腰牌,金灿灿的腰牌被扔在地上。黄金材质的腰牌更是少了一角,那是顾千帆在身上没有银两之时的无奈之举。
看着地上除了腰牌之外,还有一些个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其中一个十分精致的龙纹铭刻的药盒吸引了为首之人的全部目光。为首之人不屑的看着地上的东西,随后冷笑一下说道:“不曾想堂堂皇城司的指挥使,竟然沦落到了这般田地?”看着那被剪去一角的皇城司腰牌,为首之人更是嘲讽的说道,说话的同时弯腰去捡地上的药盒。
就在那人弯腰的一瞬间,顾千帆突然暴走。他衣袖里藏着的刀片,已经划破了束缚他的绳索。绳子滑落在地的一瞬间,他飞身对着那蒙面首领就是一记擒拿。抓住他肩膀的同时,一把扯下了他的蒙面,这人既然认识他,那便很有可能是从汴京来的。摘下他的蒙面,即便是不认识,以后回了汴京也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