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巡查营的官军离开,盛长栒这才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船老大。船老大也是个机灵之人,看着盛长栒盯着他的目光,立马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啊!小人上有六十岁老母,下有妻儿老小一大家子人要养。就靠着给东家跑跑货运,来往汴京和江南等地,赚些个散碎银子谋生。偶尔……偶尔也收些银钱,顺便带几个散客。他们都钱塘的百姓去汴京投亲靠友,不是坏人……”船老大说着声音也是越来越小,一边说一边看着盛长栒的脸色,生怕因其丢了饭碗的模样。
看着船老大卑躬屈膝的模样,赵盼儿很是过意不去:“行了你也别难为他了,是我花钱上的船,让他带我北上汴京的。”
“姑娘倒是很有胆色,只是不知这货仓里究竟藏了什么人?不会真是海贼流寇的余孽吧?”盛长栒明知故问,先下是想办法取得顾千帆和赵盼儿的信任,看看顾千帆手里究竟有何证据。保护顾千帆探听虚实的同时,也要想办法帮邕王毁去证据,不能让兖王占据上风。
“这你别管,总之不是坏人就对了。”赵盼儿看着盛长栒,知道顾千帆的身份不能暴露,这人既然也是汴京来的,谁知道是人是鬼是好是坏,赵盼儿眼下对盛长栒还是充满了戒备。
“行吧!既然姑娘不愿告知,在下也不想趟这趟浑水。等会路过镇江的时候,姑娘带着你的朋友就下船去吧。”盛长栒说着就要往回走,刚走了没两步赵盼儿却主动跟了上来。
盛长栒嘴角微微上扬,他就知道一旦赵盼儿得知他金科状元的身份,必然会刻意上前来套近乎。她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欧阳旭的事情,德叔去了钱塘送信她是不信的,怀揣着对欧阳旭的希望这才准备去汴京寻夫。自己身为状元,和欧阳旭更是同榜,自己自然认识并且知道欧阳旭的事情。
见赵盼儿跟着自己来到了船舱门口,她扭捏着辗转反侧了几回都不知如何开口,看她这模样当真不像刚刚那般洒脱。
“怎么?”盛长栒终是看不下去了,扭头看着赵盼儿问道:“姑娘还有何事?”
“你是金科状元?”赵盼儿试探性的再次问道
“自然!如假包换,你不信?”盛长栒也没有多言看着她,文官清流状元自然要有状元该有的仪态和清高。
“那你认识欧阳旭吗?钱塘人士?”赵盼儿见盛长栒回她,又小心翼翼的打算一点点套话。
盛长栒这次没有着急回答,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后这才说道:“同榜进士,官家钦点怎么会不认识?欧阳旭金科探花,你是他什么人?”疑惑的看着赵盼儿,眼神里也满是防备。
“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此去汴京就是为了找他。”赵盼儿突闻欧阳旭的事情,高兴的立马说道,惊喜之余仿佛早已忘记了德叔之言。也许她从心底里是不相信的,在她眼里那不过是下人自作主张而已。
“未婚妻?”盛长栒装的可真像,眉头紧锁的看着赵盼儿,上下打量她的同时眼中的疑惑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