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耽误了一日,看着葛二手下几人护送着卫姨妈的马车渐行渐远,不远处盛长栒和勿言骑在马上远远看着。
回想起姨母临行前二人的对话:
“姨母汴京的事你就别操心了,一切有我。如今你只管坐镇扬州,张罗好大表哥与沈家二姑娘的婚事才是正理。”
“表哥经我介绍,如今被沈家看中,又得赵家父子器重,在禹州虽当个校尉,可他日的前程不可限量,此事才为重中之重。”
卫姨妈拉着盛长栒的手,依依不舍。“可我总是放心不下,你与你姐姐这是在虎狼窝里谋生。春闱在即,她既存了那样的心思,怎可看你顺顺当当高中呢?”
“姨母倒不是我小瞧她,她也就那点手段上不得台面。如今她还能如此兴风作浪,不过是想让她多活两日。我母亲死的容易,可我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都是小事,您不必操心。当务之急您办好禹州和扬州的事,便是帮了我大忙。”
看着卫姨妈一行远去,“公子咱们好歹赶紧回去,春闱眼看就到了,咱们还要准备一应物品呢。”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此间事了姨妈不会在掺和。姐姐那里也要加派人手保护才好,避免林小娘得了消息狗急跳墙。姨妈只要办好扬州和禹州的事才是重中之重,咱们快马连夜赶回。”勒紧马绳,身体随着马匹左右摇摆。最后看了一眼卫姨妈离去的方向,这盘棋下到如今才刚有点眉目,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驾”随着马鞭挥下,两人向着汴京奔驰而去。
“小娘!我家男人传信说,周赖失去了消息。”夜深人静林小娘正在梳妆准备休息,周娘子紧张兮兮的跑了进来。确定四下无人,这才神秘兮兮的轻声说道。
“什么!”林噙霜大惊失色,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家娘子。
“怎么可能?你不是说最为可靠的嘛?”随后瞪大眼睛盯着周家娘子,低声咆哮。疾步在屋内盘旋,有点慌不择路。
“小娘莫慌,我想着该不会有问题才是。就是真的失败了,也只是路遇流匪,怎么也怪罪不到我们身上。”周家娘子跟在林小娘的后面开解
“废话!我担心的是这个吗?春闱还剩几日?偏这个节骨眼上那个贱种不在府上,他不会是知道了些什么吧?出了这档子事,若是那个贱种高中,日后为官查起来,我们今后还有好日子吗?若是再让他知道当年之事,那可如何是好?”林噙霜说着急得团团转,挥舞着帕子,急火攻心的在房里想对策。
“对了这两日那个贱种,究竟干嘛去了?可有消息?”林噙霜突然怀疑的问道,好像抓住了什么一般,目光也变得深邃起来。
“这……并没有打探出来,马车出了城门就跟丢了,失去了踪迹。那边也并没有打探出来,只知道七哥儿不知道和寿安堂说了什么,用过早膳就出门去了。今日已经第四日了,还未回来。主君问起,寿安堂也只说替她办点小事。”
周家娘子回禀着盛长栒的行踪,突然觉得不对,抬头看着林小娘问道“小娘是怀疑此事和七哥儿有关?”
“怎会如此巧合?春闱在既,寿安堂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该让那贱种去办。这中间怕是有事!姓卫的刚走,他第二日便出门去了。随后周赖也失去了消息?派去的人到现在也没个回报?若果真是他!怕是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这些年还真没看出来……”林噙霜阴邪的笑了笑
“娘子若他们抓住了周赖可如何是好?”周娘子闻言也是慌了,林噙霜反而镇定了下来。
“慌什么!没有证据他能奈我何?当年的事滴水不漏,让你男人派人再去趟扬州,把事情都处理干净。记住万万不能留下任何尾巴,还有周赖哪里也要切断联系。”
镇定下来,坐到床上“这些年当真是没看出来啊……狼崽子终究是长大了,和他娘一样,碍人眼,招人烦。不毁了他,这盛家从今往后怕是没有我们娘仨的立足之地了。”绞着帕子,思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