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侯爷这边请!”段哲延一路上跟着小厮,七拐八绕的来到了玉清观后院一僻静场所。假山假石环绕,嫩叶树枝发芽,廊宇楼阁环绕,却为风景秀美的僻静之所。
一路行来,天空竟然还稀稀落落飘起了牛毛般的细雨。丝丝缕缕缠绵不断,滋滋甘露滋润着大地。春雨绵绵说下就下,想来不一会就会停的。
远远看去,花园廊下站着一个白衣老者。虽白衣银发,白须飘飘,但目光炯炯,周身散发着书卷气和多年身居高位的上位者气场。
来到廊下段哲延只觉得有些紧张,看见老者的一瞬间,就收起了他平日吊儿郎当、活泼跳脱的作派。清咳一下,清清嗓子,整理一下衣衫,看了一下自觉并无不妥。这才壮了壮胆子,给自己打气,向白衣老者走去。
“晚辈段哲延见过余老太师。”段哲延虽平日在外面不靠谱,但是他家毕竟是世家大儒。在他父亲外公面前,那礼数家教可是相当森严周全的。与外面纨绔公子,吊儿郎当的行事做派,可谓是判若两人。
白衣老者也就是余老太师,表面上装作超然淡定模样。其实从段哲延被小厮带着刚进入视线范围内,就开始悄悄用余光观察打量。
一身白衣长衫,乌发束着白色丝带披在后面,两鬓还垂着几缕细发。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手持折扇。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并没有纨绔子弟的模样,反而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翩翩公子的感觉。这让余老太师眼前一亮,第一印象还算不错,抚着胡须还算可以吧。
段哲延双手举着折扇,拱手行礼。见余老太师不答,也不起身。片刻只觉得腰酸背痛,这才微微抬头用余光偷看。刚好撞见余老太师的目光,立马垂下。
“晚辈段哲延见过余老太师!”又说了一遍,声音也不由提高了几分,生怕余老太师耳背。
“知道我为何叫你前来相见吗?”余老太师背着手终于开口,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见余老太师问他,这才又行了一礼后,方直起身来。算是为自己不敬长辈,擅自起身的失礼行为赔礼。
“晚辈自然知晓!那日元宵灯会实属意外,不曾想连累余大姑娘,还让老太师和老夫人跟着受累,实属哲延之错。哲延在此赔罪了!”说着段哲延撩起衣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虽然自己也是无妄之灾并不能全然怪他,但段哲延还是将错处揽到身上。开玩笑人家姑娘家家怎么会有错?必然不可能!
这个举动着实让处事不惊的余老太师没有想到,吓了一跳。
跪在地上的段哲延,向余老太师磕头行礼赔罪。行礼过后直起上半身继续说道“哲延与大姑娘自问清者自清,问心无愧。但汴京内外风言风语,我身为男子声名本就不佳,自然无所畏惧。不曾想连累余大姑娘名节,罪该万死。”说着又磕了一个
“我本想今日跟来,把话与二老和余大姑娘说清楚。不曾想行为鲁莽,又犯下大错。然弥天大错依然铸成,我不能毁了余大姑娘终身。于是为保姑娘清誉,自作主张请余老太师把孙女许配与我。我自知痴心妄想,声名所累,高攀不起,可别无选择唯有担当二字。”
“我知老太师听过市井传闻,不愿许亲,实则哲延不争气。竟不想让太师老夫人痛心疾首,更是哲延罪过。但请老太师明见,我段哲延出身段氏儒学世家,必不是那纨绔纵情之人。性情虽然跳脱不喜约束,但绝不是外界所说的不堪之人。太师纵横官场,当知人言可畏,不可全信,还请太师明见!”说着又磕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