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过后,喇叭里又响起了田伯光标准的电台男嗓。
“因为那男生听说,包治百病,所以,他抢了女生的包,来治他的相思病。哈哈你猜对了吗?”讲完,喇叭里还弥漫着这个神经病的笑声。
保安室几个保安都被这种无厘头弄得彻底服气了,一顿好好的晚饭,边听边吃,结果中间一时没憋住,呛了几口。卫长山也被呛着了,跑到饮水机那边拿起杯子,“咕咚咕咚”灌了自己好几口。
所幸的是,田伯光很懂穷寇莫追的道理,他没有让那些听众接着无法自拔,停止了他的不正经。“玩笑过后,给大家放首歌,一场游戏一场梦,送给在那白日做梦的朋友。”说着,很狡猾地笑了几声,进入副歌。
比起卫长山的主动受害,无辜遭殃的人,就可怜的多了。篮球场几乎每天傍晚都有人在那投三分,他们听到田伯光有一段没一段的单口相声,一时间没绷住,那些飞到半空的篮球,好像突然发现地上掉了钱似的,也不急着到篮筐里去涮火锅了,想想还是钱最重要,四五个齐刷刷弯腰去捡,场面壮观有如秋后农田的拾穗者。只是路过的几位女生不领情,也不懂什么小资情调,看了一眼,头都不抬一下,丢下一句“阳痿”,就云淡风轻地走了。在场投3分的顿时很尴尬,男人在女人面前不举,是很没面子的事情。于是,为了挽回男人的尊严,换个姿势,假装去场边喝水,坐等田伯光的单口相声落幕。
傍晚的篮球场地本来就很抢手,刚来的人看场地空出来没人打,就很不懂事地在场地上练了起来。他们也注意到单口相声了,也成了边练边笑的受害者,不过,比起前面投篮的那几位,他们明显聪明多了,纷纷在场地上玩起了运球,一起下来玩的室友也不闲着,围过来要抢断他们手下的篮球。这一举动彻底刺激了刚才在这投篮不举的学长,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于是,干起了在篮球场上,不影响命中率的又一项技巧训练“打群架”。一边说::“我们先来的,篮球都在地上放着,没看见啊?滚一边去!”另一边不干了:“笑话,听说过书本占座的,还没听说过篮球占座的,你凭什么说这里是你的,都没见你人,早干嘛去了?”一边,为了捍卫自己的智商而战,一边,则是为了自由而战……旁边的同龄人不懂什么唇寒齿亡,要明白,也就不会继续替自己这边的球框“擦唇膏”了。最后,有好心的路人实在看不下去,上前把他们拉开,像电视里的老娘舅一般,开始劝他们:都是有身份证的人了,做事能别那么冲动吗?“你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人家贼看见家里没人,都会问一句有人吗?,你来打篮球,怎么就不能多问一句有没有人呢?”,“你也是,做学长的,让着弟弟一点怎么了?君子有容人之量嘛!”,老娘舅出马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这块场地后来被有效利用,一群大爷大妈边放着音乐边在那跳广场舞,那位好心人也赫然在列,扭动着腰板,跟着节奏跳最炫民族风。
刚才投3分的,和后来跑来运球的,都蹲在一边郁闷地看着。投3分的那位手叉着脸,面无表情地碰了碰那个运球的:“喂,我们刚才,干嘛打架来着?我记得,我到这来,不是来看广场舞的。”那个运球的,也面瘫似地用吸管吸着饮料,慢悠悠一句:“靠,我哪知道!”这些人隐约记得最炫民族风前面一首歌,好像是一场游戏一场梦,其他的,就真的有如咣当一声,完全失忆了!
范遥来寝室找卫长山的时候,他人不在,袁承志说,长山跑到教学楼自习了。于是,这位学生会副主席,不停片刻地赶到教学楼,在一楼拐角一间僻静的教室里找到了他。
卫长山和其他大学生一样,上课自习,都是一个书包,一瓶水,等到范遥赶到的时候,人刚坐下,就操起长山桌上的的水,咕噜咕噜地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