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也真是。一点也不听话。”
周惗被说的不好意思,双手捏住周夫人衣角撒娇,示意她别再说了。
“娘~,我哪有啊!”头轻轻地靠在了周母的肩上,水汪汪地眼睛直盯着周母
无辜又可怜
周夫人一看,这丫头朝她耍机灵,装可怜,抬起手来就想朝着周惗额头就弹了一栗子。
周惗躲了一下。又假装被打的很痛
“哎呦呦”
她双眼看似闭着实则偷偷的留了个小缝,悄咪咪地观察着周母
周母早就看穿了她的把戏,一脸宠溺
“哎呀,你这丫头,一天天的就知道演,多大的人了,整天还和小孩子一般”
抬手刮了刮周惗的鼻子
毕竟,只是吓唬吓唬她,没想真打她。她这闺女自己宝贝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真打她。
龟城远在西北边境到京城三千多里,平日正常行军至少两个多月,遇上天不好甚至能三个月。可这次,大家都想着回家,一个个干劲十足,硬生生把近三个月的路程,两个月稍多就走完了。
队伍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头,但个个都洋溢着回家的喜悦。丝毫不乱,不像是之前回来的那些,懒懒散散。
“踢哒踢哒、踢哒踢哒…”
清脆有力的马蹄,不断敲击着地面,火速前行着,扬起一地尘土。
马蹄声渐渐弱了下来,天也更暗了。
枣红色的大马与天边的火烧云交相辉映,河边垂柳随风飘动,映在河边的水面里波光粼粼。
男人身披玄色银纹披风,肩宽窄腰身材高大挺拔,远远地望去,好一意气风发少年郎。不过就是这面具青面獠牙,光看着就不禁让人胆寒,更别说他一只手里还握着在余晖下闪着寒光的九曲枪。
或是天上余晖的一抹亮光打在身上的缘故,显得男人更加的高大,威风凛凛
周惗顺着百姓的目光看了眼,认出了马上坐着的魏柏青。
她偏头看了眼,紧紧盯着魏柏青的何贞,嘴角微微上扬
心想,这下可有的热闹了。恐怕这丫头又要每天,缠在魏柏青身边小嘴叨叨叨个不停
“柏青”周焕卿开口打断了还一直朝前看的魏柏青。
“谦慎、何丫头他们想必早就来了,你们少年人许久未见,恐是有说不完的话,这儿我弄就成了,你就快去吧!”
“是,将军!”
魏柏青摘下面具,动作利落,翻身下马,走到周谦慎面前右手反握枪,左手覆盖之上拱手朝着他行礼,周二哥也朝他回礼。
周谦慎笑嘻嘻的朝他打趣,伸手拍了拍他的臂膀
“你这小子多年未见,怎得如今铜人般壮硕,再过几年岂不是姑娘都被你要吓走?”
周谦慎转头看向何贞
“是吧,阿贞”
一阵微风袭过吹下几根发丝,也吹的何贞的心咚咚作响,想要从身体中跳出
何贞磕磕巴巴,眼神乱飘,神色慌张,含含糊糊的回了个“嗯”,便找了个理由急匆匆的跑到周惗那去了
周惗含笑看了看何贞又看了看魏柏青,伸手拍了一下周谦慎
“三哥啊,你快别逗他们了,你瞧”
周惗手指指向何贞,捂嘴偷笑
“她都喝醉了”
“好好好”
周谦慎和周惗相视而笑,周谦慎开口道“柏青,天有点起风了,惗惗身体不好,我就先陪她回去了,先让阿贞陪你逛逛,改日,改日我和惗惗一定好好陪你,你走那年咱们酿的那坛竹青酒我喝没喝呢,就等你呢……”
周谦慎啰啰嗦嗦的说个不完
“咳咳”
周惗轻咳压低声线示意,让周谦慎快走,别打扰人家两人独处
“阿贞,你好好地陪魏将军吧,母亲那里我待会替你说,走了啊”
“嗯好”
何贞眼睛亮晶晶的眼神里面充满了感激,又挑了挑眉,挥了挥手
看着何贞这样周惗小声跟身旁的三哥边走边聊了起来
“三哥,你瞧,这狐狸装的一点都不行,这才多久就漏出尾巴来了”
周谦慎无奈的笑了笑
“你这丫头,还说呢,你打眼儿,瞧着是个老实的,实际呢?比谁都闹腾,前些年阿贞虽说也和现在差不多,但也没有像这样,送别啊”
周谦慎学着周惗和何贞挥手告别的样子,偏偏脸上还带着点严肃,让人真的是闻屁吃饭——憋不住气
周惗拽了拽周谦慎的袖子示意停下,偏头跟他说
“哥,你真的好像狗头上带角”
周谦慎一脸疑惑“嗯?什么意思?”
周惗一脸嫌弃让他低头带着点贱兮兮地声音说
“装羊(样)”
她抬头一瞅,三哥神色像是打翻了调色盘一样,五颜六色的变化着,她也不再演娇弱多病的小娘子
“chua~”的一下跑向在马车下等着的周母,躲在她后边
“母亲~,你瞧,三哥他欺负我”
周惗摇着周母的袖子朝她撒娇告状
“母亲,我没有,我就是装装样子,吓唬吓唬她”
周母轻轻拍了拍周惗安慰她,又转头对周谦慎说
“谦慎,你自己说有个哥哥的样子吗,再说你妹妹身子又不好,要让着点妹妹啊”
“母亲,是我说哥哥装样的”
周惗开口解释
“母亲,三哥平常跟皮猴一样,如今大哥和父亲回来了,他又装沉稳,装的还特别像我们学堂的老学究”
“嘿嘿嘿嘿”周惗憋不住捂着嘴笑
“我哪有,我本来就是那样,哼——”
周谦慎臭屁的扬起了头
二人嘻嘻闹闹的回了家
落日也渐渐拉长了,何贞和魏柏青的身影。天越来越黑,魏柏青静静的听着何贞说着这些年京中的趣事,月华洒在两人身上,也渐渐照亮了魏柏青的心。
虽然有些遗憾没有陪在她身边,看她一点点长成大姑娘。但他却从不后悔去往龟城,百姓需要他!
没关系,虽往者不可鉴,但来者犹可追。
来日方长,何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