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琳面带焦虑,宁达翘首望了望城门口不断涌出来的老百姓,又看了看玉瑶琳,“要不,我去”
“不要。”玉瑶琳摇头,月幽兰清楚地看到玉瑶琳给宁达一个警告的眼神。
这时,几匹无人骑着的惊马狂奔而出,拥堵在城门口的老百姓被马蹄踩踏,倒在地上悲惨叫着,却没有人敢上前帮忙,因为城门口已经成了刀光剑影的厮杀场。
月幽兰一眼就看到月幽隐在那厮杀场中,衣衫上血迹斑斑,而他身边之人就是慧明的儿子,凤国的三皇子凤挚。
凤挚都不稳,被一人搀扶着,脸上没有血色,好像受了重伤,凤挚的随从与月幽隐及随从正与一伙人拼命厮杀,显然对方人数众多,月幽隐与凤挚落了下风。
血缘上,月幽隐毕竟是月幽兰的哥哥,不管他内心有何打算,他毕竟因为她才来到这山中,来到这鹤仙城,如今,他遇到了危险,她怎么能不着急
“大哥,那个人是我认识的,是我师傅的亲侄子。”月幽兰轻声道,“我师傅就是被那些杀手杀死的。”
玉瑶琳深深看了一眼月幽兰,又看了宁达,“那还等什么,那快点去救啊,晚了就来不及了。”
宁达似乎就在等着玉瑶琳的这道命令,玉瑶琳话音刚落,他就像大鹏展翅一样飞腾起来,手中的猎刀向那伙杀手身上狠狠砍去。
“那边有驴车,扶着这位爷过去。”宁达喊道。
月幽兰松了一口气,不管月幽隐与玉瑶琳有没有算计她,她都做不到只作壁上观。
宁达勇猛过人,似有万夫之勇,很快,凤挚就被人扶了过来,上了驴车,仰倒在车上,手捂着腹部伤口,呼哧呼哧喘着,月幽兰将包袱垫在他头下,能让他躺得舒服些,凤挚向她投来感激笑意,但笑容随即隐没,“你,你是谁”
“她叫宁悦,是我的姑。”玉瑶琳道。
凤挚的眼眸睁得更大,“你是,你是”
“我是宁家五娘子,救你的是我家相公。”玉瑶琳神情冷淡,“我家相公向来侠骨柔肠,施恩不图报,你不必如此惊讶。”
凤挚的惊讶耗尽了他的气力,他昏了过去。
玉瑶琳在凤挚嘴里塞了一粒药丸,便不再管凤挚,她的目光始终担忧地看着宁宁达,宁达虽然勇猛,但杀手实在是太多了,随从全部都死了,月幽隐也已经是单腿跪在地上迎敌了,情况真是危急万分。
这时,马嘶声划过人的耳畔,一身穿亮花人眼的银色披风的男子骑着马,旋风一样冲了过来,他左手提着一把偃月刀,右手里还牵着几匹马,也没见他如何出招,几颗人头已经落地,数声惊呼,人们不再关注死去的杀手,而只是痴痴盯着他那嚣张飞扬乌黑的头发,兴奋发亮的眸子,还有唇边那一抹嗜血的邪笑。
那是巫凡。
那些杀手一见巫凡,吓得立刻逃窜,巫凡却不肯放过他们,轻松追上,就要手起刀落,“你们真是学不乖,等着爷我回京查看,看谁再敢在爷面前舞刀弄剑。”
那些人吓得不敢再逃,直接跪地,然后挥剑自刎,那场面让所有人始料不及。巫凡却只是撇撇嘴,然后得意洋洋地对着月幽隐一拱手,“月家老大,好久不见,这次,我救了你”
老百姓一下子将巫凡当成救星,纷纷下拜,月幽隐对巫凡见礼,“民见过幻尘公子。”
“幻尘公子神之子”老百姓惊呼,他们扑爬着,然后渴望地伸手,想要碰触巫凡,哪怕是巫凡的衣角。
原来老百姓都知道幻尘公子就是巫神之子。
老百姓对巫神之子尚且如此,对巫神更是顶礼膜拜,深信不疑了。
月幽兰看见趾高气昂的巫凡,看着那把滴血的非常眼熟的偃月刀,忍不住以手蹙额,“嫂子,他一路跟着来的吗”
玉瑶琳没有回答她,只是木然看着这一切。
巫凡翻身下马,几步来到驴车旁,他摸了摸凤挚的额头,又检查了凤挚的伤口,从自己随身带着的一个儿里倒了一丸药,就要给凤挚服下,玉瑶琳玉手一伸,“幻尘公子,他也只是个凡人,怎么能服幻天殿的圣药,那圣药,还是你自己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