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俏脸绯红,佯装未闻。
可就在这时,一颗俊俏的头颅探了出来。
“妹子!”宋无病笑嘻嘻道,“借道医师工会!”
顾瑶虽疑惑,但仍是率领众人朝着医师工会走去。
一路上锣鼓喧天,好不热闹。
潘坤依旧优哉游哉的躲在丹塔二楼。
突然门外锣鼓声震天动地。
连忙招呼过来药童问道:
“外面何事喧哗?”
“说是顾家请了宋无病,”小厮连忙道,“还是八抬大轿。”
“宋无病?”一骨碌爬起来,潘坤道,“去看看!”
医师工会大门前人头攒动,一个个指手画脚,议论纷纷。
潘坤奋力挤开人群,看着巍峨肃穆的队伍,顿时瞠目结舌。
但见神骏青鬃,锣鼓开道。
八名武弁肩扛红轿,庄严豪华。
可就在这时,一张咧嘴大笑的脸庞自轿子窗帷中伸出。
对着潘坤不断招手,熟络道:
“潘师,要不随我一起前往顾家!”
“我本想低调,怎奈顾家盛情难却。”
“你看这排场,啧啧!”
说着,宋无病抬手拨弄着轿檐的流苏。
揶揄之意溢于言表。
就差点怼脸嘲笑。
你不是设套让我看病。
却又让顾家老祖提防年轻的走方医吗?
我也不愿去呀!
怎奈人家八抬大轿恭迎。
我也只能勉为其难了。
“你先你先!”装出和煦浅笑,潘坤道,“我随后就到。”
待到队伍渐行渐远,潘坤面色骤然阴沉。
脸皮抖动如筛子,袖袍一挥道:
“去看看!”
“我就不信他真能治好顾家老祖的怪病!”
当初顾家尚在邺州城时,众多五品炼药师都束手无策。
潘坤就不信了,一个医术浅薄的郎中。
竟然真能能他人所不能。
朱红大门巍峨耸立,汉白玉狮子岿然不动。
鎏金匾额上龙飞凤舞两个“顾家”大字。
其下,矗立一位老者。
年过花甲却依旧目光矍铄。
虬结的肌肉即使经过岁月蹉跎,依旧壮硕。
一看便是金戈铁马,驰骋沙场之辈。
只是右手扭曲残疾,难以抬起。
此人,赫然便是顾家老祖,顾舜。
其后顾家子嗣缄默静候,满脸肃穆。
却皆是右手弯折,难以伸直。
终于,八抬大轿姗姗来迟。
顾舜首当其冲,上前迎接,身后顾家子嗣急忙跟随。
“多谢宋神医纡尊前来,”人未下轿,顾舜浑厚的声音便传来,“蓬荜生辉!”
“怎敢劳烦顾老祖亲自迎接,”宋无病给足面子,急忙作揖道,“折煞小子!”
“能者为先!”一把握住宋无病的手掌,顾舜期待道,“此次有劳阁下了!”
二人寒暄半晌。
突然,宋无病目光一瞥,顿时毛骨悚然。
只见在顾舜右手之上
一只披头散发的红衣邪祟,耷拉着身体悬挂着。
邪祟一人来高,浑身煞气浓郁如墨。
嶙峋鬼爪抓住顾舜手腕,头颅挂在手掌的虎口。
蓬松的发间,露出一张血肉模糊的鬼脸。
显然是被人以蛮力击碎。
煞气弥漫,即便此时艳阳高照。
顾舜那左手臂,仍是被熏染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顾舜一阵寒暄,宋无病却盯着红衣邪祟眼皮直跳。
终是尴尬一笑,二人联袂迈进顾家深宅大院。
丫鬟往来逡巡,端茶倒水。
顾舜端坐主位,眼中踌躇之色溢于言表。
唉声叹气道:
“当初我顾家在邺州城也是名门望族。”
“怎奈天降横祸,这怪病断我根基,废我修为!”
“最关键的是,我顾家子嗣竟然接连罹患,无一幸免。”
“我也曾花重金,请高品级炼药师医治,但无一不是束手无策。”
“原以为我顾家退居蕲州城,注定再无振兴机会。”
眼中满是希冀,顾舜身体前倾:
“昨日瑶儿返家后痼疾痊愈,右手完全正常。”
“我这才道是神医妙手回春。”
说罢,顾舜起身颔首抱拳,由衷道:
“万望神医再施妙手,救我顾家!”
一旁沉默的顾家后人齐齐顿首,恳求道:
“万望神医再施妙手,救我顾家!”
声潮澎湃,震慑屋宇。
宋无病受宠若惊,连忙上前搀扶:
“顾老祖切莫如此,小子德不配位,折煞我呀!”
语罢,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宋无病一把攥住顾舜拳头,道:
“此蛊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