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赤红的剑,挟着尖锐的破空声,杀至!赤霄,贯穿了他的喉咙。他呜咽着跪倒在地上。
“坚守阵地,胆敢违命者,杀无赦!”
劫往非一抹剑上的血痕。
死亡,恐惧笼罩在这片黑暗的大地上。
它们流淌过了干涸的护城河,仰视着高墙上的人类。
“它们应该上不来吧?”仍有些人抱有一丝侥幸。
“不……看!它们……它们竟然……”
一只又一只尸傀,伏在城墙角。身后的尸傀踩着它们的肩膀,一级又一级,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攀升着。
“乖乖,这城墙足有五十米。”徐焦暗咽了一口唾沫。
“盾卫,顶上去!弓箭手,卸弓至后方待命,准备接敌!”劫往非身形向后退去。不敢怠慢,一排身强力壮的卫吏,持盾架了上去。
“突刺手盾后待命!”
劫往非稳而有力的声音依旧坚毅。
待命的突刺手,执长枪,藏在盾后,伺机待发。
“刺!”
他们大声喝道,手中长枪递出獠牙一般,咬向飞扑上城墙的尸傀。
银白色的盾牌上夹杂层层血痕。
“记住你们是京城最后一道防线,你们不能退半步!”徐焦跃下城楼,在城墙上穿梭着,鼓舞军士。
琴声再转,忽而激昂,又忽而慷慨,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爬上来了!”有人惊呼着。
一只尸傀踩着城墙之上,向脚下的盾卫扑了过去。那盾卫来不及反应,只见一道乌黑色的光芒划过,尸傀直接被腰折,落在地上。
杜无忧收扇,神色凝重。
“弓箭手,落木!巡捕二察,随我接敌!”劫往非领一队人,处理扑上来的尸傀。
越来越多的尸傀爬上了城墙。
“结四方阵!保持距离!”
城墙上陷入一片混乱,他的声音,淹没在尸潮之中。
“该死!”劫往非怒骂一声。
“师傅,我和徐将军各领一路,开道。”杜无忧一扇击退面前尸傀,请缨。
“万分小心。”
“诸位巡吏,随我来!给弓箭手开辟空间!”杜无忧回头,铁骨扇护在身前。
不过数息,四察的防线已经彻底崩溃,满目皆是灰黑色的尸傀。
“不要!不要!”一个卫吏被尸傀扑倒,连挣扎也不曾有,被生生撕裂。
他身后的卫吏颤抖着,跌坐在地上。
四五只尸傀向他扑来。恐惧,让他甚至拿不稳手中的枪。
一只手将他一把拉起,躲过一劫,是他的护司。
“抓稳手里的枪!”护司没有低头,扛起手中的盾。
尸傀扑空,转身抓向他的盾,一只尸傀向侧一绕,咬向护司的侧方。
呲!一只枪提前刺穿了它的头颅,护吏手中的长枪犹在颤抖。
“干得好!”护司咬牙,将几只尸鬼抽飞。
更多的尸傀被吸引而来。
他们走不掉,只能被不断逼退。
“护司大人,你怕死吗?”护吏轻声道问道。
“没时间说这些!”护司一步步向后退着,被逼到了城墙边,无路可走。他举盾一晃,却仿佛陷入泥潭,无法自拔。
一只利爪,切断了他的右臂,巨大的冲击力让他险些摔下城墙。护吏护在他面前,手里的长枪看起来是那么无力。
“怕……但我更怕他们伤害我的儿子,他才三岁……”
他温柔的望向京城的一个角落,尸傀爬上了他们的肩头,下一刻,他们就会被撕得粉碎。
“可惜,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