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此时吞吐的云雾里，他的脑子里又浮现出一张精致娇媚的小脸。并且他深深地记得，在几天前，她还蹲着他车边痛哭过。

还有以前，他也见过她哭。

而那时候，他十六岁，她十一岁。对他来说，她很小、很小、很小。他读高中，她上小学。反正她总是追在他的身后跑，不懂矜持，死皮赖脸。

记得有一次，她抱着一个水晶瓶，到他学校楼下找他。他没有出去，她便在雨里等了一个下午。

等他站在窗户那里看时，几乎全校的男生都已经在看她了。他还记得那天，她穿了一件粉红色的蕾丝连衣裙，白色的中高翻领，系着黑色蝴蝶结，额前的刘海编织成花辫再用水晶发卡卡住，晶莹的小水珠溅到她如玉的足踝边，整个人美的那么惊心动魄。

在发现她后，全校的男生都沸腾了，说什么大家都快过来看，那就是首富千金，长得好漂亮啊！然而他却有些生气，只想将她赶走，但是她忽然就晕在了大雨中！

后来，他去医院偷偷看了她，她的爸爸陪着她，喂她吃药片。她一边吐一边哭，哭的很伤心很悲呛，那张樱色小嘴一颤一颤，样子真的娇柔可怜。

而那天晚上他也做了梦，他梦见自己推开了那间病房的门，将她抱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而后，他俯身含住了她的樱色小嘴，温柔掠夺着她稚嫩的芬芳和甜美……

在那场梦后的第二天早晨，他醒过来，发现自己裤子已经湿了。

他也知道，她一直不记得其实那时候被她疯狂追求的那个人就是现在的他。

算是她给了他一份终身难忘的成年礼吧。

范东野闭了一下眼睛，极力而迅速地拉回自己的思绪。现在尼古丁的味道已经不管用了，他愈发频繁的想起她。

烦闷地将半根香烟丢进垃圾桶里后，他穿过酒吧大厅，打算往外面去！

但是下一秒，他脚步一顿！

那自然是程火青，她正向一个脖子上挂着粗粗金项链的半秃顶男人，推销自己的酒水。

“先生，这是法国酒庄酿造的葡萄酒，口感很好，你要不要来一瓶？”她问着那位半秃顶男人，问的时候一脸笑意盈盈。

半秃顶男人本没有在意，在玩乐着其他事物。突然间偏头，看见了程火青那张精致漂亮的小脸蛋，顿时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啊，小美人，我可以买你的葡萄酒啊，这一箱我都要了……”

“真的么？先生，谢谢你……”程火青心里高兴坏了，还连忙给他鞠了一躬。

“不过……你先让我摸一摸啊……”半秃顶男人忽然又说，也不等程火青反应过来，便将她扯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寻着她的小脸蛋就要亲。

程火青在片刻间惊的脸色煞白，自然也下意识地挣扎，“先生，请你……自重一点，我只卖酒……”

“小美人，别装了，你不就是要钱么？大爷我多的是钱……这样吧，你让我摸一下，我便把我脖子里的金项链给你……”半秃顶男人又说，依然扯着她不放，然后还直接想把手伸进程火青的衣领里。

程火青迅速捂住了自己的衣领，摇鼓似的摇头，“不……不要碰我……”

乍时，半秃顶男人样子变得很凶狠。他用力掐了一把程火青的细腰，“你真的不懂规矩！卖酒的人都是免费给客户摸的！你快点把手松开让我进去摸一把！要不然我闹起来有你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