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那些被揍的,大都是些刚升上来的仙,还没有听过他的名号,而那些揍人的,大约都是爱慕玹珺上神的女仙,六界里十个有九个女仙喜欢他,剩下的一个,那是个婴儿,还不会开口说话。
所以谁说神仙都是友善的,偶尔舒展舒展筋骨,那是有益身心健康的。
而这位玹珺上神,就是当年仙魔大战中的那位上神,他用一半的修为,维护住了六界的和平,若是被魔界胜了,还不知道现在六界会是什么样子呢,所以六界的人,都尊称他为君上,而六界的人,也用三条理由,让他稳坐六界第一尊神的宝座。
第一,听说他生在九尾狐一族,生的倾国倾城,,花容月貌,女子见了都羞涩,男子见了更羞涩,还好这位上神平时喜欢清静,不常见客,否则这求嫁的人都要把玹珺峰给踏平了。
第二,他是修炼奇才,心怀六界,却一副高冷的样子生人勿近,谁曾想他这个样子,更让人欲罢不能,敬佩不已,各路闺友蜂拥而至,不能嫁进去,做闺蜜也行啊!
第三,他是六界中最清闲的神仙,人人都有公务要处理,而他的公务就是养花,养鱼,遛鸟,品茶,下棋一溜没有实质意义的事,然后有空再修炼,修炼,修炼,只要他活着,住在这玹珺殿里,那外面干活的人,就会觉得有动力,有干劲。
可是这以上三点,在某树看来,这都不是优点,某树在化成人形后的某一天说道:第一长的太漂亮,视觉都疲劳了,已经无感了第二法力太高,没有对手,寂寞了,第三太闲了,他闲的只剩下闲了。
所以,老天爷给他找了点事做。
然而外人眼中的青丘玹珺上神如此飘渺,当事人祁怀渊的生活,却是另一番景象。
就比如说是现在,就是他最无奈的时候。
他这玹珺殿啊,奇花异草虽多,但却有一棵什么都不出挑的很普通很普通,那种春天开花夏天结果的桃花树,他吃桃子吃了好多年,但是吃花瓣,吃树叶,也吃了好多年,时不时的还来点虫子,有时候还有鸟粪。
他这院子里,就只有这桃花树下能乘凉,长得有一人抱着也抱不回来了,树冠茂盛而壮大,桃子结的也不错,若是他坐底下能少了某树的捣乱,或许会更好。
此刻他的杯子里,就落了一片花瓣。
为了不浪费这好茶,祁怀渊当做没看见,继续喝茶。
可是当他低头,第二片下来了,他继续低头,接着是第三片,他低不下去了,继续是第四片,第五片,第六片,一直掉下来,他的眉峰越耸越高,直到他手上的杯子被淹没,他的形象也就此消失,偏偏这个时候,还落下一只虫子,吐着丝,慢慢悠悠的晃下来,躺到杯子里,花瓣垫着的床极其柔软,它翻了个身,准备安家睡觉。
“阿树果然对它好,说给床就给床,还是张水床,舒服,真香啊!”
祁怀渊盯着手里的杯子,只觉得怒火中烧,一抬手,杯子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摔在墙根上,碎了,隐约还听到一个叫疼的声音。
他转过身来看桃花树,乍一看什么区别都没有,一动不动,但是逃不不过祁怀渊的眼睛,花瓣其他地方不落下,只落在他这里,当他是傻子吗?
所以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他这院子里最普通的桃花树,它成精了,而且这磨人的妖精,三天两头给他来这一出,偏偏他还没办法。
若是普通的树,他早拿斧子砍了,可偏偏它成了精,就要化成人形了,他若是再拿斧子砍,那就是一条人命,而且这一切的一切,只能怪他咎由自取。
若是他没有在树下钓鱼,喝茶,抚琴,它就不会成精,为今之计,他也就只能巴不得它快点化成人形,然后他好再找棵树种下,但是这妖精,最近活动的越来越频繁了,无时无刻不在证明自己成精了,他有时候,真的有放把火烧了它的冲动。
“还装!这是第几次了,你毁了我多少壶好茶了!”祁怀渊气归气,却除了质问,没有一点办法。
某树不会开口,却突然间整棵树抖了起来,满树花瓣掉了一地,一塌糊涂,祁怀渊的身上,也掉落了不少。
祁怀渊看着它,却突然收起了怒气,嘴角一挑,早已有主意。
“要玩是吧,本上神今天陪你玩个够。”
祁怀渊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把狗尾巴草,某树一愣神,祁怀渊把它的一条根从地底下挑了上来,在不伤及它本尊的前提下,狗尾巴草开始挠它的树根,祁怀渊施了法将某树的树根定住,它逃也逃不了,下一刻,整棵树都开始抖了,祁怀渊准确的找到了它的笑穴,可以让它笑够一天了。
“心点,别闪着腰了,本上神要再去泡一壶茶。”祁怀渊转身离开,无视身后的求饶,嘴角上扬!
你个妖精,总算一雪前耻!
那日之后的妖精乖了不少,也是被折腾怕了,腰酸了好多天直不起来,所以从那以后,祁怀渊就开始在树下抚琴了。
远远的,似有清幽曲调传出,四野皆闻,万籁俱寂,这曲子婉转有余,偏又柔中带刚,气若悬河,初时只以为是弹之助兴,可若是修为浅薄之人听之,便会走火入魔,修为稍微深厚一些的,大约能听半曲,若是有人能听完一曲,那此人在六界定是身居高位修为了得的了。
尽管如此,那些慕名而来瞻仰的人,哪怕不靠近,还是会远远的在殿外听着,所以玹珺殿外的十里地,都是修炼的绝佳之地,因为能听得玹珺上神一曲,便能思绪通透,沐浴神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