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仙魔大战的那一天,这样的梦境,祁怀渊几乎天天梦到,几乎成了他的梦魇。
绿色的衣裙,瘦弱的身影,和以往重合,成了一个个美丽的梦,却在仙魔大战那天,全都破碎了,六界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
又是她临别时的那样,和寻常一样,祁怀渊找不到恨,找不到怨,双瞳剪水依旧流露出情意,在那一天前他都没有明白,原来这双眼睛这张脸,早已住进了他心里,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
他看到她的唇在向他诉说她想说的话,以往的梦境他全都听不到,今天,他却听到了。
“你要等我!”祁怀渊猛然惊醒,已是第二天的鱼肚白,灵堂清明。
“你要等我!是什么意思?”就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还会回来?是要他等她?还是这只是一个梦,仅此而已。
祁怀渊就这么一直坐着,不敢合眼,不知道该做什么,直到傍晚,祁怀渊第一次走出了房门。
“你们别守着了,都去休息吧,我不会再找了。”再找也是无用,都是执着,他会等下去,哪怕千年万年,总能等到有一日,她转世了,他便这么守着,守着这六界,守着她回来。
“君上,您是放下了吗?”坐骑仙鹤化作人形那个高兴啊,还想再问进一步,却被祁怀渊关在门外。
二人面面相觑,还是不放心,又在门外守了一夜,第二天祁怀渊从修塔出来,气色就好多了,和以前一样,开始在院子里练剑。
他是好了,可把老白和仙鹤给累惨了,他们竟然就在屋檐下睡着了,回房不过几步,都懒得挪地方了。
可是过了几天他们就发现,祁怀渊是不找了,但是整个人全变了。
还是回答言简意赅,却没有以前话题多,不知道笑
笑是什么,不管老白怎么逗他,这人的脸上就是没有表情,以前就算是法力尽失,过一段时间依旧笑如春风挺过来了,人看上去还是开朗的,现在是怎么样,一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修炼,好像恨不得一天就让法力回来,开始陷入另一种自虐模式。
“你若非要修炼,我来陪你。”老白化出青蒙剑,加入了练剑。
多年没有比试,经过上次这一战,青蒙剑已然变得锋利。
“作为神仙,还是看开些好,日子那么长,苦而求不得,最后难过的,是自己。”老白试图开导他,都说神仙好,这千年万年的孤寂,谁能忍受,若是一直执念着迟早入了魔。
“你无须多言,我主意已定。”祁怀渊的剑走的更快了。
“主意已定?事情已成定局,你现在来在意,是不是太晚了些……嘶!”许是说到了祁怀渊的痛处,祁怀渊一怔,老白的剑气便伤了祁怀渊的手背,一道鲜血流下,伴随着金色。
生死劫早已度过,莫不是情劫?不管怎么说,这于六界来说,是莫大的喜事,可是于他自己……
祁怀渊怎么会不明白,仙魔大战之后,他便是这副样子了,他的情劫,却是这般度过的,他的神之身,却是这样被激发的。
“古来只有神族,才能与天地同寿,笑话,真是莫大的笑话!”老天竟是这样惩罚我的,她助我成神,我却丢了她。
老白的心中,约莫有三分明了他真正在意的了,此事,还是需要上报给圣君的,从此以后这玹珺殿,便是六界最尊贵的所在了。
六界唯一剩下的一位神,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