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满程早已洞察到陈学栋并非那种会在一处久居之人。陈学栋的世界乃广大乾坤,他注定要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业!因此落满程渴望跟随陈学栋,期盼能在其身边成长,创造辉煌。
尽管陈学栋仍然拒绝了他,理由是他身边的弟子与追随者已然众多,无需再添一人。
正当落满程还想着如何说服陈学栋之际,家中仆役突然前来禀告,称落家族长已经从沉睡中苏醒!
闻此喜讯,二人立刻赶往族长的静修室。
此时,该室内已是人头攒动,除落家族长之妻之外,便是几位落家公子齐聚一堂。"家主,您总算是醒过来了,我可是日夜担忧您的安危。” 落家族长之妻此刻正坐在床榻边,紧紧握住丈夫的手……
在陈玄松救治落尘宗主那天,落霞仙子由于过于担忧夫君的安危而不幸陷入了昏迷,因而未曾与陈玄松谋面。
当落尘宗主悠悠转醒,双目虽尚带一丝凡尘迷蒙,但明显已恢复了清明灵觉。他首先望向了那张象征着自家修炼洞府的穹顶,旋即审视四周那些熟悉的弟子面孔。
然而,他面上并未流露出过多欣喜之情……直至视线最终定格在幼子落星尘的身上。
尽管其他落尘宗弟子颇感不满,但此刻落星尘已然顾不得这些。他急忙握紧父亲的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欲涌出。
看到平素最受宠溺的儿子安然无恙,落尘宗主的嘴角终是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能重见你平安无事,实乃天大的庆幸!此番救你于危难之间的是楚云瑶仙子及其师弟,这段时间我们也竭诚款待了他们。”
听到此处,落星尘情难自抑,言语间略显混乱。落尘宗主顺着他的手势望去,看到了陈玄松和他的师姐。
感受到落尘宗主眼中蕴含的感激与善意,陈玄松淡然地点点头示意。
兴奋之余,落星尘脱口而出,声称自己日后打算随陈玄松一同游历江湖。即便陈玄松尚未应允,他深信只要他软磨硬泡,陈玄松早晚会被他说服。
然而,此举却引来了落尘宗主的摇头反对。他此刻喉音尚不能发,否则必然会对落星尘一番教诲。
落尘宗主满脸显露出不容置疑的反对之意,但在场的其他落尘宗弟子则倾向于支持落星尘跟随陈玄松外出闯荡,如此一来,宗门内部的竞争压力也将得以缓解。
不过,旁边还有落霞仙子在侧。她同样疼爱着小儿子落星尘,并且持与落尘宗主相同的见解。"在外闯荡,须得具备诸多修为与机缘。你这般草率行事,我们实在为你担忧,更何况在家宗内,你想要做什么职务不行呢?”
落霞仙子紧紧握住落星尘的手,轻声柔劝。于是乎,落星尘陷入深深的挣扎与矛盾之中。他明白父母的良苦用心,却又渴望凭一己之力开创一番伟业。
这时,落尘宗的大师兄落月尘走上前来,拍了拍三师弟的肩膀,罕见地表达了赞同之意:“爹娘,你们何需如此忧虑星尘,他已有二十余载修为,足可独立闯荡世间。”
目睹一家人各有立场,楚云瑶仙子只是默默观察着陈玄松的神色变化。毕竟无论旁人如何议论,最终是否愿意带上落星尘一同游历江湖,终究取决于陈玄松本人。
果然,过了片刻,正当落家还在犹豫不决之际,陈玄松果断起身发言:“落三少,你不必再在我面前多言,我是不会带你同行的。”
陈玄松身上的道袍随风微摆,更显洒脱自在。他所做的决定,绝非轻易更改:“而且在我看来,你留在落尘宗内料理宗门事务,要比随我离京闯荡更为合适。”
陈学栋此言甫毕,便引来了诸多异议之声。
落家长子立即反驳道:“满程乃是我落家最为宠爱的幼弟,他欲何为,自当任其随心所欲而行。
家族产业之事,有吾等兄长辈全力打理,岂非已足够妥善?”
然而面对他的这番言语,落家族长夫妇二人仅是静默以对,目光中蕴含的情绪深邃难测。"既然如此,我明白了。”
落满程显得有些黯然神伤,表面上虽应允得毫无怨言,实则手指微颤,不时偷偷瞥向陈学栋——这位少爷骨子里叛逆之气十足。
落家族长修养了一个上午,方能开口说话,并勉强能在轮椅之上自如行动。
刚刚能离房之际,他便设下盛宴,亲自宴请陈学栋与楚沐依二人。"为表对二位救命之恩的深深感激,我落家之至宝,还望二位能任意挑选一件带走。”
话音刚落,全场寂静了片刻。
落满风率先站了出来:“父亲!咱们家中最珍贵的宝物价值高达三十亿灵石,怎能轻易让人挑选呢?!”
此时,坐在陈学栋身畔的落满程,恭敬地为陈学栋斟满一杯千年灵酿的拉菲红酒,随后对自家兄长大笑一声。"大哥,若非你提及,恐怕他们都未必知晓咱家最宝贵的宝物竟值三十亿灵石,再说回来,我觉得陈兄与楚姑娘并非贪图小利之人。”
楚沐依依然神情淡漠,浅尝一口冰泉仙酿,随即停下了用餐的动作——
这举止仿佛在无声地嘲笑落满风的狭窄心胸。
落满风身体一滞,讪笑着表示自己并无此意,不过是开了个玩笑,旨在活跃宴会气氛而已。
然而正如落满程预料的那样,陈学栋礼貌地谢绝了落家族长的好意。"宝物就不必了,此类物品于我并不稀缺。”
闻听此言,落满风鼻中不由得逸出一声冷笑。
在他眼中,即便陈学栋医术登峰造极,又能如何?
在京都仍是籍籍无名,估摸着是从某个偏远之地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