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并没有对师伯远的眼泪,有一丝丝的愧疚。他心中觉得父亲欠他的是这一辈子都无法弥补的,如果父亲一辈子鳏寡,或许他还能做一个父慈子孝的儿子,偏偏母亲刚死,父亲就扶正了二姨娘,看着他们一家恩恩爱爱和和美美,他早就变成了魔鬼。
“夫人,她到死也就算个填房,我娘才是爵爷府里的夫人。”
师伯远夫人,搂着婉婷,低低地啜泣。这是她一手养大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比割肉还疼。
“邵楠,不是爹爹非要拿婉婷这件事敲打你说事,咱们府上现在都缩减了用度。”到了这一步,师伯远还是不愿意怨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尤其提到自己去世的夫人,想到夫人临死之前苦苦地嘱咐,久久不肯闭眼。收起刚才的意气,放下怒气,和颜说到。
“你们呢,也别跟我装穷,更
更别跟我演戏,我知道我平日里花销是大了一些,可是我娘是国公府里的小姐,当年也是带着嫁妆嫁到咱们家的。我吃的用的都是我母亲的。所以今天这出苦肉计,对我没用,我不吃这一套。”
“你,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师伯远扶着桌边,几欲晕厥。
“大哥,你既这么说,今天弟弟就跟你算一笔账,看看咱们这个侯爷府,照你这个花法还能撑几年?”
“二弟,你少跟我来这一套,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我少拿一份,你们就多那一份。你以为我傻吗?我舅母亲口跟我说,我母亲当年的嫁妆至少有百万之巨。你们穷那是你们的事情,我只要我母亲的嫁妆。我只吃我母亲的。”
师伯远一直以为:儿子这几年跟自己唱反调,花钱大手大脚,是儿子长大叛逆,没想到这样大一个心结在儿子心中,抹了一把泪说到:“绍楠,爹爹知道你心中郁闷,这些年爹爹疏忽,不知道你郁闷在何处?你想知道这些,爹爹索性跟你讲清楚。”
二少爷见师伯远已经有气无力,赶紧上前扶住师伯远,又倒了茶,奉到师伯远跟前说:“爹爹,您喝口茶,顺顺气。”
“邵楠,爹爹不能说你母亲的嫁妆没有百万之巨。”
师邵楠一听,眼睛里来了光,将身子对着师伯远,不再背对自己父亲。
“礼单还在家里库房,你若不信今天爹爹说的话,这是库房的钥匙,你可以自行查看。”师伯远说着,从腰间抽出一串银钥匙,举着递给师邵楠。
师邵楠接过钥匙四,两只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的。这几年对自己吝啬至极的爹爹,竟然把库房钥匙给自己!
“你外公家里,当年陪嫁的嫁妆大致是头面首饰,四季衣服,古董物件,贵重药材,以及京郊和河南河北的千亩良田。当时折合银子大约也值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