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廿三,癸亥日。
劫煞,四废。
宜结网畋猎,馀事勿取。
忌安葬行丧。
陈染站在谢家祠堂的大门前,手指轻轻抚过黄铜打造的兽首门环,感受着上面的斑驳岁月。
他的手很小。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生在这样贫瘠的山村里,瘦弱才是常态。
然而他却想用这双羸弱的手,抓住眼前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给自己搏出个不一样的未来。
陈染想修仙,从刚穿越过来的那天就想。
这个念头在他脑子里转了七年,也整整折磨了他七年。
只可惜仙途缥缈难寻,他穷尽这个年纪所能用的一切手段,所得到的也不过是农人口中的一段段传闻罢了。
但此刻不同,他与那份仙缘已是咫尺之遥,仿佛只需轻轻一抓,便可收入囊中。
吱呀——
厚重的楠木大门被推开,前面等着他的,可能是康庄大道,也可能是万劫不复。
但不拼一下,又怎么知道呢。
陈染坚定地迈过门槛,他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迈出这一步。命运是如此吝啬,从不会慷慨施予第二次机会。
“仙长,您睡了吗?”
他敲响后院的房门,然后静静站在檐下。
他已经等了七年,不在乎多等片刻。
“什么事。”
花窗的纸皮上映出一个人影。
“事关重大,请仙长容我进去详谈。”
“这么晚了,非得现在说吗。”
“此事关乎仙长安危,刻不容缓。”
片刻的沉默后,门扇终于被打开,露出了叶梦璃清冷的面容。
陈染跻身进屋,将房门关好,转身对叶梦璃深深施了一礼。
“仙长,我是来自首的。”
叶梦璃眉头微皱,奇怪问道:“你为何事自首?”
“有人在背后指使我加害仙长。”
“那人是谁,指使你做什么?”
叶梦璃急忙追问,这些日子她一直心神不宁,总觉着有些不对劲。可她暗自留心观察后,也没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叶仙长很快就能见到她了。”
“什么意思?”
陈染没有解释,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纸包缓缓打开。
“叶仙长可认得此物。”
叶梦璃接过纸包,仔细辨认了一番,又凑到鼻前闻了闻。
“是通明散!”
几乎是一瞬间,她就想通了很多事。
怪不得这些天她时长会感觉到莫名的疲惫,第二天醒的也要比平常要晚很多。
她本以为是自己白天推演法阵,耗费了太多精力,现在她才明白,原来自己是被人给下了药。
“非常抱歉,我在您的饭菜里掺过几次药粉。为了博取那人信任,我不得不行此下策。”
“不过我提前确认过,此药确实对人无害。”
“所以你大晚上跑过来,是想让我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