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相欠,怎会相见。莫心。你说是我欠了你,还是你欠了我。老天爷判断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一身紫红色在阳光下泛着彩色流光的玄衣同样的墨黑色的发冠束起黑如墨布的发丝。不过十八九岁的少年,脸上却是冒着一个几十岁的男人不曾比拟的老成和稳重,一恍惚间又像是看错了一般,那分明是一个少年的纯真干净的笑容。
男子半蹲在地上,鼻尖几乎与莫心的抵在了一处。眼眸中含笑,那只是浮在表面上的温柔,莫心心中一颤,即便是多年未见,在一见面,心中的那一块的地方还是忍不住会悸动。只是,那笑容的背后,直达心底里是不是又一次的背叛和折磨。
即便是如此,莫心是不是会再一次的沦陷。
裙摆依旧压在马蹄之下,稳如磐石,温顺的看着地上的男人。
“莫心?”男子手指尖还是熟悉的温度。勾起莫心的下巴。
莫心抬起头与他对视。一瞬间的眼眸对视。男子眼中瞳孔一缩。不过半年未见,这个女人似乎已经有些不一样了。一丝玩味从心底里升起。“我们就要成为一家人了。”温柔的语气带着冰冷,就如同那一次,冰冷的水底传达给莫心的刻骨铭心的温度。
本能的后退一步,却被马蹄死死地扣住。眼中闪过了一丝的惊慌。
“不要。”眼中一丝清泪,就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从眼角滑落。“啪嗒。”在地上溅起了一层细沙。
“看来,没有我的日子,你也并不寂寞呢。”男子抓起莫心的手腕,已经红肿更甚的手腕露了出来。无情的嗯呀在上面,莫心额头惊起一层的冷汗。
“嘶。”躲避之余,扭动了脚上的伤口。身下的支撑点踏空,“撕拉。”马蹄之下的衣服被扯下一块。莫心浑身沾满了泥土,滚到了一侧。肩膀撞在了台阶上,这个时候顾不得伤痛,莫心只想要逃。
这是牢笼,这是地狱。出卖灵魂的麻痹,她不想再做一次。只是,感情这种事情从来就是由不得人半分。
既然一往情深就得愿赌服输。
一介女流,莫心试着起身,试了几次,手腕都使不上力气,每一次用力都感觉手腕被人撕开一半。
“光天化日欺负女流之辈,非大丈夫所为。”一把剑鞘挡住了伸向还在挣扎的狼狈不堪的莫心的魔爪。看得出来,那女子无用的挣扎和无奈。
“皇子?”景舒尊敬的行了一个礼。眼中含笑。“我的未婚妻逃过一次,我们一往情深,皇子恐怕是误会了。”景舒伸手拉起了地上的莫心,一伸手,横抱在怀里。手上暗自用力,莫心一阵战栗。
这就是爱之深恨之切吧。
六亲冰炭,一生坎坷。暮的,莫心心中又响起了那个蹲在路边的潦倒的看不到脸的人的话。你会是站在云端的人上之人,你的身边不会有任何的人。
“是,皇子多管闲事了。这都是家事。”莫心淡淡的开口,脸上的伤痛的表情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娇羞的小女人的模样,顺势环住了景舒的脖子,依偎在他的怀里,都说两个人的心靠在一起,会感受到他的心跳。莫心安静的像是一只沉睡的羊羔。
“果然。”薄湛辰眼中的幻觉一般的担忧瞬间就换成了鄙夷,似乎对于莫心这是她专属的表情。“趋炎附势,市井之徒。”薄湛辰翻身上马。身后卷起了一阵策马而起的尘土。
“呵呵。”莫心唇上的血色消失殆尽,惨白的挤出了一丝悲凉的微笑,挂在脸上,轻薄的像是一张随时会被阳光穿透得纸,若不是因为两人如此的怨恨和埋怨,景舒真的会再一次爱上这个让人曾将那样让人心疼的女子。
只是,这一切都是假象而已。
即便是鄙夷,那也是属于莫心的第一无二的表情吧,被别人贴上如此的标签,明明应该伤心的,皇子啊皇子啊,还是远离吧,莫心沉重的宿命已经不想再过多的牵扯罪过了。
“这么快你就有知音了呢。”景舒手上的力道加大。习武之人自然是明白受伤之人如何加大她的伤痛。
莫心默不作声。默默忍受。极力的隐忍的身上的疼痛的颤栗。紧咬着嘴唇,嘴中血腥味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