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孟怀皱着眉将茯欢拥入怀中:“是哥哥没用,无法护着欢欢。”
茯欢看到原主和谢孟怀相处的那些记忆,自是明白了谢孟怀心中的苦楚。
“哥,这不是你的错。”茯欢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相反,谢孟怀还是因为她才落入这般境地的。
他原本是谢家独子,而后谢家没落,他被那陈家三小姐陈婷玉纳为了夫侍。
刚开始那陈婷玉待他极好,谢孟怀也是夫侍中最得宠的一个,可是后来他生了一场大病,身子大不如从前了,常常需要汤药伴身,陈婷玉对他的宠爱也渐渐淡去。
谢孟怀就这么看着陈婷玉身边不断出现新的人,可是她却再也没有踏入他的院中一步。
他原以为自己要这么孤独的老去,直到那年他遇到了昏倒在树下的小茯欢。
她身子瘦弱,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站起身来应该只到谢孟怀腰腹以下。
谢孟怀不忍看着她丢了性命,于是将她抱起,带回院中悉心照料。
她身上没有别的饰物,唯有腰间挂着一枚小小的令牌,上面刻有“茯欢”二字。
小茯欢生得漂亮,谢孟怀院中的下人们都很喜欢她,但小茯欢对以前的事情没有丝毫的记忆,刚醒来的那段时间里她很怕生,从不讲话,一直躲在谢孟怀的身后。
谢孟怀时常从她澄澈的瞳仁中看到迷茫之色,越发心疼年幼的她。
小茯欢虽不喜说话,但格外亲近谢孟怀,时常会把厨房顾大娘给她的小点心,偷偷放在谢孟怀的桌子上。
谢孟怀喜读诗书,常常熬到很晚忘记休息,小茯欢就一直在他的身边陪着他。
有时谢孟怀放下书卷,便看到小茯欢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只觉心间一阵暖流流过。
小茯欢不愿意讲话他也不会勉强,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那一天。
陈婷玉的性子大不如从前,或许是因为她新纳入的那位柳公子性格孤傲,陈婷玉常在他那里碰壁。
而碰壁之后她的怒火无处发泄,便找上了许久没有见过的谢孟怀。
刚开始陈婷玉还会顾忌一下,只在无人的地方打骂他,后来越发肆无忌惮。
那天陈婷玉手中拿着长鞭,气势汹汹地冲入谢孟怀的院中。
谢孟怀站在那里,即使陈婷玉让他跪下,他也纹丝不动,这是他身为谢家独子最后的尊严。
大大小小的鞭痕出现在他的身上,甚至他白皙俊俏的面庞也留下了伤痕。
面前打骂他的人,是他曾经奉为挚爱的妻主,他早不该有所期待了不是吗?
谢孟怀沉痛地闭上双眼,任由鞭子落在他的身上。
突然,一个瘦小的身影挡在他的面前,不让长鞭触及他。
“不许你伤害我的哥哥!”
谢孟怀震惊地看着面前的人儿,他的小茯欢就这么倔强地站在他身前,小小的双臂张开,整个人呈保护姿态。
这是她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稚嫩却又带着几分坚决。
“哪里来的叫花子,给本小姐滚开。”
陈婷玉见小茯欢打断了她的动作,面露不喜。
陈婷玉抬手给了小茯欢一个耳光,小茯欢如何承受得住这么重的手力,娇俏的面庞红肿一片。
“欢欢!”
谢孟怀急忙蹲下来护住小茯欢,心疼地看着她。
“哥哥没事,欢欢不疼。”小茯欢努力扯出一个笑容。
谢孟怀拥紧了小茯欢,在这一刻,他只剩下了她。
陈婷玉自是见不得他们这般模样,再次扬起长鞭,眼见就要落在茯欢和谢孟怀的身上。
这时,谢孟怀的大掌握住了落下的长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