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身子缓缓前移,脸上满是急迫。
“自然看出来了,不然朱三爷许久没有来过长生居了,今日突然来访...”
姜煌扫了一眼对方肩膀上的抹布,继续说道:“还这般客气,让姜某有些惶恐。”
“您这是哪里的话,一年前,要不是姜大夫你出手救治,我这条小命就被那些放翰脱钱的收走了!”
朱三点头哈腰,接着开口:
“您也知道,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赌过,因为有把子力气被人看上,干起了屠夫,日子过得也是有滋有味。”
姜煌点了点头。
这朱三以前是个浑人,上无父母,下无妻女,常年游手好闲,在赌场厮混,把祖宅都抵押了出去。
借了许多翰脱钱还不上,只能砍手指抵债,一双手只剩下七根手指。
后来实在还不上,被放贷的打的只剩一口气,爬到长生居门口就昏死过去。
姜煌知道这人好赌,但是硬气,每次欠钱就是硬抗,也未曾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所以顺手救了下来。
只是付不起诊费,就留在长生居打打杂,擦窗扫路,过了半个月姜煌就任他去了。
摒弃牧猪奴戏后,在乡下找了个屠户的营生,日子算是安稳了下来。
“姜大夫,您千万可要救救我啊!我朱三贱命一条,但是我那可怜的妻儿实在是无辜啊。”
说到这里朱三老泪纵横,庞大的身躯从椅子上滑落,双膝前屈,“轰”的一声砸在地上。
脸上表情狰狞,显然是十分痛苦,但是却一声未吭。
硕大的光头磕在地上“咚咚”作响,血流满面,嘴里不停的念叨:“求求你。”
姜煌脸色云淡风轻,早在看到朱三的第一眼,他就发现了不正常。
对方身上除了杀猪的血腥气与猪油味,还有一股子鱼腥味,而且体内萦绕着些许妖魔之气。
要不是看穿对方不是妖魔假冒,姜煌已经动手将其格杀了。
“朱三爷不必如此。”
手掌一抬,一股轻柔的风将朱三托举而起。
看着自己重新坐到了椅子上,朱三瞪大了眼睛。
“说吧,为什么想到找我?”姜煌递过去一条干净毛巾,示意对方擦擦血污。
“姜大夫,您现在名声在外,昨日在火烧妖魔的事已经传遍了周遭村落,大家都在说您有两副面孔。”
朱三一边擦脸一边开口。
“嗯?”姜煌挑了挑眉。
“啊呸呸呸!您瞧瞧屠户我这臭嘴!”
朱三急的在脸上扇了一巴掌,接着说道:“说您救人时是在世医仙,斩妖除魔时是盖世大侠,咱们松陵镇有您庇护,真是天大的福气!”
“说重点。”
“好的姜大夫!您知道的,自从被你救了之后,我去了桃江边上的蒲家村找营生。
那里老屠户快不行了,见我有把子力气,就收了我打下手。
你也知道,杀猪这行是个损阴德的活计,那个老屠夫跟我一个鸟样,也是个老鳏夫,无儿无女,收下我也是为了养老。
我继承了老屠户的手艺,给他送了终,每天杀完猪卖完肉,整点别人不要猪下水、碎肉子一锅子炖了,配上二三两散酒,日子过得也是舒坦的很,还存了一些余钱。
本以为屠户我这辈子就这么算了,等老了也学师父给杀猪刀找个新传人,可是没想几个月前,一切都变了。
那天我去附近的村子卖肉,回来的很晚,遇到两头野狼,有两三尺那么高,嘿嘿,您猜后面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