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虎毒尚且不食子，况且她钱舒云是真真愧对他们父子两个，平日里都是钱氏与他们独自交流，沈乐阳也是意外之下也撞见这一桩旧事。

钱氏与她娘家表哥是青梅竹马的情谊，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不顾及他的小表妹。而堰生，父不管，母不在，与那些个狐朋狗友闹到一块去了。钱氏一直压着，不叫二人碰面，就是怕那个混不吝的干出些什么事儿来。

可偏偏，棋差一招，叫沈乐阳钻了空子。

毕竟年幼，沈乐阳被这么一问便不知晓如何开口，只好随口撤了个谎话。

“是有一日我与阿然出去游玩，她说得去西市那边将她家哥哥寻回。我便陪她一块，没成想遇见堰生哥哥被赌场的人丢出来。还要，还要废了他一只手。我实在着急，便上前给他付了欠款。可谁知，谁知……，呜呜呜～”

沈乐阳一幅抽抽噎噎的模样看着钱氏直窝火，她忍不住打断了沈乐阳的啜泣。

“怎么了？谁知怎么了？说话呀！”

沈乐阳就势抬起头来，摆出一贯的可怜模样。“谁知哥哥竟要拿我做赌注，继续进行赌注。他说我与阿娘受了太尉府荣养，说我与阿娘欠他。若非女儿将身上银钱给他，并说月月给他补偿奉银，您可就早早见不到女儿了！”

“嘭！”钱舒云脑子里的弦彻底断裂。这一副说辞虽然漏洞百出，可瞧着沈乐阳伤心羞愤的模样又不似作假。

她上前一同跪在地上，怜爱的把沈乐阳颤抖的身躯搂在怀里。沈乐阳尤嫌不够似的一遍又一遍在钱氏怀里哭诉，不似往日骄傲，只是一声一声唤着：“阿娘，怎么办啊？阿娘。”

她在逼她，她在逼钱氏在她的女儿与她的过往之间二选一，她在剜她的心！

钱氏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绝，她摸了摸沈乐阳保养得极好的头发，开口哄着。“乖啊，娘亲不会叫任何人挡了你的路！任何人，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