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庄指了指哑巴,周云目光一凝,他在哑巴身上一碰,哑巴得到提醒,就顺势走了出去。
“一个人偷东西是很容易被捉到的。”
“特别是那些习过武艺的,一身感知更是敏锐。”
“这时候,就要有人配合。”
“哑巴,你不会说话,但是哭总会吧?现在马上给我哭!”
史庄突然大喝道,哑巴被一吓,眼泪立刻流了出来。
史庄一看,觉得还差了点火候,他厉声说道:
“哭的大声一点!”
哑巴不会说话,不代表没有声音,被史庄一喝,他的声音立刻大了起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史庄上前,捉住了哑巴。
对他一阵拉扯,乱摇。
只是片刻,哑巴就推到木桩上,挂在衣服上的钱袋不知何时出现在史庄的手中。
对于这一切,周云看得十分清楚。
史庄利用哑巴吸引别人注意力,随后在转身的时候将哑巴碰到了木桩上。
他也顺手探出,拿走了钱袋。
“你们手不够快,可以两人闹事,一人偷拿。”
“那个一只手的你过来。”
他指着周云,让周云和哑巴搭戏吸引注意力,随后他侧身从木桩而过,十分容易的拿到了钱袋子。
“从今天起,你们一个一个的练,练到熟练为止。”
史庄在演练几遍后,开始指导着众人,一个又一个的进行练习。
一连过去七日,周云他们都是这么度过,期间还有几人乞讨被酒楼的人打了一顿。
即使史庄拿出丐帮的名号,也只是让他们不至于伤人性命。
就连史庄自己也因为反驳,受了几拳。
临走之时,酒店的大掌柜还走到史庄面前:
“一个小小的一袋弟子而已,还敢代表丐帮。”
“睁大你的眼珠子看看,这里是宝珍斋,这可是慕容世家的场业,就你这种货色也敢来敲竹杆!”
大掌柜一巴掌打到了史庄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红色的掌印疤痕。
在一阵奚落中,史庄带着几个浑身是伤的小孩回到了据点。
趁机跑得远远的周云,见到史庄失魂落魄的,他眼中闪过一丝幽光。
夜色,史庄带着一身伤,在屋内喝着闷酒。
浊酒一壶,一共五文,是锦江府最便宜的酒水。
其口感最是浊渣厚实,一吞入喉咙,一股刺扎的感觉深深印入他的脑海,让他在醉意中清醒不少。
周云单手推门而入,他腰间放着一个尖锐的石头,如果出现意外,就这个石头可以保住他的性命。
毕竟史庄只是个强壮的年轻人,连锻体境都不是。
“史大哥,怎么今日一人在此醉酒?”
“可是心情不畅?”
周云进入门后,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他大大咧咧的在史庄对面坐了下去。
见到周云,史庄面色狰狞得扭曲:
“就你个小砸种也敢来嘲笑老子。”
“还敢坐在桌上,你以为你是谁?”
话音落下,史庄一掌拍出,就朝着周云的脸上落下。
“拍!”
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响起。
周云单手将史庄的手架住,他的神色中呈现一种冷漠,其轻声一语:
“史大哥,你真是醉了。”
“让我帮你醒醒酒!”
说完,周云反手一擒,一拉,令史庄失去平衡,随后一只脚就将他踹倒。
“史大哥,你这酒可醒了?”
看着眼前这个风轻云淡的身影,史庄瞪大了眼睛,他一脸惶恐,在半醉半醒之间一直喃喃道:
“醒了,我醒了…”
见到史庄稍微清醒了几分,周云悄然将略显颤抖的左手放在身后。
毕竟他太小了,就那一擒,一拉都耗费了不小的力气。
“今日来见史大哥,是想和您一起谋个前程,不知史大哥可有兴趣一听。”
史庄此时已经从惊惧中缓了过来,他看着坐在对面的周云,一时之间想给自己一巴掌。
竟然会被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吓住。
耻辱,真是耻辱!
想到此,他缓缓起身,就想给周云一点颜色看看。
可就在这时,起身的史庄恰好对上了周云漠然的眼睛,回想起周云刚刚的力气。
史庄鬼使神差的又坐了回去,也不知怎么了,他干巴巴的回道:
“什么前程。”
见史庄有点清醒,周云内心一松,他知道今晚的目的很快就会达成了。
周云的手已经缓了过来,他轻轻捏起一颗花生往自己嘴里放去:
“我看史大哥心向武道,可却一直不得其门。”
“而我恰好有些机缘,不如就由我授予一二给您。”
“如何?”
史庄瞪大了眼睛,随后直接嗤笑起来:
“你?”
“就凭你?”
“是凭赵家传授的那一套狗屁马步桩,还是那套简单的不能简单的拳法。”
“你以为老子没练过…”
“嘭!”
史庄还没发泄完,就听见嘭的一声。
周云单手握起几颗花生,运起血气劲力将其碾的稀碎。
他淡然的看着史庄,似乎已经胸有成足:
“如果只是这点庄稼把式,那自然是不敢来叨唠史大哥。”
“不知我这手功夫如何?”
史庄瞪大了眼睛,他拿起被周云碾碎的花生,在眼前细细一看。
他略有几分颤抖:
“你捏…捏住了血气,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你不过是一个…小乞儿而已,不过是一个…”
史庄胸口剧烈的抖动,他身体颤抖后,又肆意的笑了起来。
言语间是那么的凄凉:
“哈哈哈,五岁,才五岁就捏住了血气。”
“那我练了二十来年到底练了什么,我到底练了什么…”
说着说着,两行清泪径直从史庄眼角留下,他嘴唇颤抖的盯着周云:
“你练得是什么?”
“真能给我?”
接连不断的碰壁让史庄意识到功法的重要性,即使他给人当牛做马,那些人也不愿意传授一招半式给他。
如今有这个机会,他当然想捉住。
不过,真算起来,周云似乎还与他有仇。
想到这里,史庄眼中闪过几丝凶戾,他想兵行险着,一个五岁小娃而已,先将对方制住,还不是任其拿捏。
就在史庄打算动手之际,周云的左手突然伸出,按在了他的右手上。
史庄试了试,只感觉一股沛然大力,他竟然不能将其移开分毫。
“史大哥,不要激动。”
“今日我来,自然是带着诚意来的。”
“我可以先传授你一套呼吸法,配合着马步桩,必定事半功倍。”
“至于其他武学交易,我们可以等你捏住气血后,再做祥谈。”
史庄听此,暂时放弃了兵行险着的想法。
他压制着激动的心情,滚了滚喉咙,有些沙哑的问道:
“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