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起山今天不知为何,特别起劲,把所有人的训练加倍,依然在那里激情地鼓励着孩子们:“这才是青春的清晨!这才是青春的奔跑!多年以后,当你们回想青春,今日在明媚的清晨下的奔跑,将是第一浮现于你脑海的画面。”
“姜师傅,你看......看天空,今儿没太阳,哪来的阳光,哪来的明媚啊?”玉春气喘吁吁,“这分明是昏暗不见天日的清晨。”
姜起山抬头一看,这会估计都快巳时了,还看不见太阳,整片天空都是灰蒙蒙的,恐怕这一整天都是如此了。
“少废话,哪来那么多阳光明媚的清晨,我只是打个比喻。”姜起山喝道。
演武场上哀声一片。
姜起山看了一圈,很满意孩子们的表现,休息一刻钟后继续训练。
镇子上的人们和往常一样,孩子们或在操练或在读书,大人们或是下地忙活庄稼,或是于家中计较瓶瓶罐罐,老人们或是在路边与人闲聊,或是躺着摇椅等着晒太阳,不过今天的太阳可能不太好等。
很快,响午时分到了,姜起山收拢队伍,如往常一般勉励一番,便让孩子们回去。
姜起山看向演武场的另一边,周成也放孩子们回家了,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姜起山走过去,一边帮他收拾一边道:“学法术,还要用到这么多东西啊?”
周成笑着道:“这是孩子们试验阵法时用的,今天主要教阵法。”
“原来如此,对了周兄,下午有事没,去我家吃酒去?”姜起山道。
“昨日夫人告知,我家西边的庄稼栏被撞坏了,我正寻思下午......”
“那才多大事啊,喝完酒,咱们一块去。”姜起山截断道。
周成见状,不好意思再拒绝,便答应了,只是说要回家知会夫人一声。
“我理会的,一起走。”姜起山道。
很快,两人就来到周成家,姜起山没进去,在外面等着。
过了一会,周成笑着走出屋子道:“姜兄,可以了。”
这时,屋内又传来声音:“记得去修理咱家的护栏。”
周成回头应了声:“知道了。”
简单几句话,姜起山便听出,这两位感情一定很好,不由心生好奇,打趣道:“周兄好福气呀!有些年头了吧,感情还这般好,你可得教教我。”
“姜兄取笑我了!”周成故作尴尬道。
两人一路闲聊,很快便到了姜起山家,二人刚坐下,姜夫人便端来了酒食。
姜起山解析道:“早上出门前便已吩咐过夫人,勿怪勿怪。”
姜夫人摆弄完酒食,对周成道了声慢用,又对姜起山嘀咕几句,便径自退去了。待姜夫人走远,周成才笑道:“姜兄好福气啊!夫人如此贤惠,你可得教教我。”
姜起山哈哈大笑,举起酒杯与周成对碰,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待放下杯子才开口道:“周兄谦虚了,我可是知道,你家那位可是千斤大小姐,肯嫁给你,你敢说不是你的福气?”
说罢又满上一杯酒,与周成对碰,再次一饮而尽,周成亦是如此。
周成放下酒杯,徐徐道:“我夫人的确是城里大户人家的小姐,也的确是我周某人的福分。”
说罢又自斟一杯,一饮而尽,有些醉意道:“我仕途不顺,被派到此处,夫人依旧相随,如此看来我的福气还比你多一份。”
姜起山也饮了一杯,边夹起一块肉边漫不经心地道:“想必周兄年轻时定然是丰神俊朗、仪容无双。”
周成颇有些不好意思道:“说来也不怕姜兄取笑,我本出身于立州府治下的一个小村庄,普通家庭,十二岁开灵,学法七年,自认为小有建树,便去立州城参加比试,期望有个好名次,混个出身。”
“怎奈技不如人,武道榜和法术榜均没有好表现。我本已打算就此回乡,怎料放榜时,却评选我为探花,被素家看中,才得了如今的夫人。”
姜起山面色古怪,忍不住仔细打量他的脸,平日里这厮总是用头发挡着半边脸,都没太在意。今日仔细打量,还真有点俊朗不凡,眉宇间似乎还藏着丝丝英气,心想其年轻时岂不是更加器宇轩昂、英俊非凡。
周成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咳嗽一声道:“惭愧惭愧,本想凭实力,不想......真是造化弄人啊!”
姜起山更加仔细盯着他的脸,丝毫看不出他有惭愧之意,便又自斟一杯,一饮而尽。
过了片刻,姜起山问道:“周兄可是得罪了现任城主或者是其他什么人,才被安排到这偏远地带。”
“得罪倒没有,只是现在的城主更加看重另外几个家族,主要位置都安排了他们的人,一些边缘位置便安排给那些没有背景或者背景较弱的人,我的情况属于后者。”周成无奈叹道。
“现在的城主确实不如前任城主良多。”姜起山思索片刻道。
周成疑惑道:“前任城主?立州城现任城主,我记得是第一任啊。”
“我说的是前朝的,于今朝而言,现任立州城城主倒也是第一任。”姜起山解释道。
周成不经问道:“哦,姜兄还认识前朝的人。”
姜起山道:“算是吧,我是当时立州城的西门掌兵,后来月氏国都城被破,月氏国灭。消息传到立州,城主听说国都沦陷,王室被灭,当即带着家小跑了。我当时也跑了,不过,我跑到了这里。”
“后来得知,新朝廷,也就是现在的曲国朝廷,并没有向南方发兵,而是派来了使者劝降南方诸城,条件很是优越,基本上一切如旧,只要名义上归顺曲国即可。”
“即便如此,南方诸城还是跑了许多城主,朝廷便自己任命了新的城主,其中也包括立州的。”
“我原本以为这是新朝的缓兵之计,待北方大定,必然要清算南方,所以一直没敢露头。结果,快十年了,曲国朝堂还是一心经营北方,并没有什么清算。”
“后来才知道,曲国朝堂不敢,也没有那个能力进行所谓的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