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嬷嬷送了桂嬷嬷离开,路上欲言又止。
桂嬷嬷叹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担心什么,左右是太后娘娘下了懿旨让姑娘回京,太后娘娘必然会护着姑娘的。有她在,断不会让姜家的人欺负了她去。”
商嬷嬷长长吐了口气,道:“我一直在想,姑娘离开相国寺,是好是坏?”
“好坏都是要过日子的,姑娘还小,等再大些了,要考虑的事也就多了去了。你可还记得那安国公夫人?她本是握着一手好牌,却不满足,生生的将一手好牌被她打成了一手坏牌。可见这日子的好坏,却全凭过日子的人如何想的。”
“理是这么个理,可我心里头总觉得不踏实。”商嬷嬷纠结道。
桂嬷嬷哈哈大笑,指着她嗔道:“以前你这个人胆子最大的,什么也不怕的,便是先帝也敢说道的。怎么才过了十二年,你就变得如此畏缩了?”
商嬷嬷微微一怔,复而笑了起来,握着她的手真诚道:“好姐姐,多亏今日你点醒了我,不然我真怕没能想转过来。”
桂嬷嬷拍了拍她的手,“天冷,你快些回去吧。”
商嬷嬷笑着进了右梢间,姜妧给她添了一杯热茶,“妈妈暖暖身子吧。”
商嬷嬷笑着在木炕下首的小杌子上坐下,捧着茶碗暖手,玉簟见她似有话要说,拉了拉玉砌的衣袖,退了出去。
商嬷嬷瞧着一笑,“玉簟这些年瞧着是愈发稳妥起来了。”
姜妧抿了口茶,笑道:“是妈妈调教得好。”
玉簟和玉砌都是商嬷嬷一手调教出来的,礼仪规矩都是按照宫里教导的,虽然比不上那些正经的宫人。可拿出去,与那些公侯伯府的比,也是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