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上次招待的事儿办得实在糗，王堂头这几天都没有再放陶玲单独去迎过客，陶玲也没有二话，只是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用眼睛看、用耳朵听，汲取着所有她能接触到的东西。

以王堂头为师，实在是一个很好的起点，起步显然也更高，陶玲自是想做得最好的。

虽然这几日在王堂头的关照下，堂上、杂上的人都没有不长眼色地来找自己麻烦，但审视过后不屑的目光和愈演愈烈的背后小话自是少不了的。

“九姨太”那天，亦有从四面八方投过来的戏谑、嘲笑眼神，陶玲只觉得身上火辣辣的......

她是做好了不要脸皮、豁出去的准备，但准备归准备，实际归实际......吁，虽只是一件小小的糗事，但对于陶玲来说，打击却是不小的。

所以，这几天的陶玲更加卖力了。

只不过，好像又弄错了地方——

“小陶，怎么又去灶上了？”

“奥，今天是陈师傅当值，我去打声招呼。”

王堂头若有所悟地晃了晃头，随之有些好笑道：

“丫头，不要急，你现在把堂上的事儿做好就成，这灶上去得这么频繁...人家以为你偷师呢哈哈哈......”

“你之后把堂上的事儿做得好了，人家自然而然都会乐意和你打个招呼，搭个话什么的，交个朋友什么的，哪用得着你现在去浪费这个劲儿呢？”

“啊？”

陶玲明显有些懵，她只是觉得说陈师傅作为店里的活招牌，想到他跟前混个眼熟，搞好关系很重要嘛。

“行了，我先前还道你这个丫头聪明呢，不过现在看来嘛......还是太嫩了，啧啧啧也是，你这辈子也才过了十几年的光景嘛。”

“你记住了，人家陈师傅现在不嫌你烦，那得亏了你师傅我的面子！！！”

“你有这个时间去拍人家陈师傅的马屁，还不如多说几句好听的讨讨你师傅我的开心呢！！”【王堂头：搞什么搞，和直系上司搞好关系才是关键懂不懂？！】

王堂头的话虽然说得直接又市侩，但......就是这个理儿没错，陶玲知道自己又急功近利了，功夫也用错地方了......现在被王堂头这么一指出来，陶玲只觉得面红耳赤。

她暗嗤自己——

陶玲，你个“舍近求远”的傻子！

“我明白了......”【我又错了......】

陶玲认错态度很诚恳，对于这件事，王堂头也只是冷哼一声就过去了。

愈发经得起敲打的陶玲给王堂头续了杯茶水，用手背试过温度后才递了过去，王堂头顿了几下，到底还是接过了她的“认错茶”。

“师傅，话说咱们店里的账房先生这些天怎么都没来？”本就是想这会向王堂头打听的，陶玲硬着头皮问道。

不过，她也是看出了自己这便宜师傅确实也没生气，才敢向他打听的。

“怎么，你这又换个方向琢磨了？人家柜上的先生可不会和你这个小丫头搅合在一起，人家......”

王堂头喋喋不休起来。

“我只是想向他道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