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有一次不是穿着里衣毫无知觉的暴露在他面前了。
吃了那么多次亏,唐善清已经习惯了和衣而睡。
见她睡得正香,骆柔也不急着叫醒她,而是好整以暇的在椅子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条斯理的品了起来。
茶水有些凉,茶却是好茶。
唐善清在睡梦中感到身旁的气氛有些微妙的变化,使得她猛然惊醒,一睁眼便看见了坐在榻前的骆柔。
烛光微弱,睡眼惺忪的她有些分不清是真是假,一时间又认不出那个背影的主人究竟是谁,于是打了个激灵问道:“你是谁?”
只见那背影微微怔了一下,然后背影的主人放下手里的茶杯,微微回头来,眸色沉沉地看着她。
“醒了?”那主人的声音平静如水,听不出情绪。
待看清骆柔的样子,唐善清眉心微蹙,“你怎么会在这儿?”
说着,唐善清朝外看了看,问道:“云芽呢?”
“你看到本王不开心吗?”骆柔答非所问,还反问。
“我记得我已经差人给你送了休书,现在我跟你,已经没关系了。”唐善清亦答非所问。
“休书?爱妃你携本王的巨款潜逃,一封休书就想跟本王划清界线吗?未免想得太天真了?!”
“信里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配不上你,你可是当今太子,以后还要登基为帝的,我一个罪臣之女,还妄想与你长相厮守,心胸如此狭窄,怎么配当你的王妃?”
骆柔闻言嗤笑一声,道:“巧了!本王也是这么想的呢。”
还记得成亲那天,他来表明立场时,唐善清正是这个语气,说与他的想法一致。
唐善清心中一动,总觉得这个场面有些熟悉。
“本王也想与你长相厮守,本王同样心胸狭窄,容不下别的人,正好与你般配。”
唐善清:“”
“你既然想走,不如本王今夜就随你出城,一起远走高飞,从此浪迹天涯,如何?”骆柔转过身子面对着唐善清,往前探了探身子,眼睛一瞬不瞬得盯着唐善清,表情严肃而认真。
“咕噜!”
唐善清闻言咽了咽口水,脸上的表情有些
怯怯,道:“你别闹!你现在可是皇上亲封的太子,怎能说走就走?!葬送了大好前程不说,搞不好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你怕吗?”骆柔自然面不改色,问道:“若是跟本王在一起,随时都可能招来祸端,你怕吗?”
她怎么会怕?
她如果怕,就不会几次奋不顾身伴他深陷危难之中。
可是现在,她怕了!
“我怕”唐善清垂下眼睑,掩饰心中的不安,道:“我怕最后你所有的承诺都烟消云散,我怕最后什么也改变不了,我怕看到你身旁站了别的人,我害怕我难过,我怕自己会因为受不了而变得像萧美人那样”
“我怕失去你,可我更怕你讨厌我”唐善清双手紧紧攥着衣袂,声音越来越小:“我不怕死,只怕没有你”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狠心休了本王?”说到这个,骆柔还是有些哭笑不得。
他从怀里掏出那封更像起诉罪状的休书,在她面前晃了晃,“这就是你害怕失去本王的表现?”
唐善清瞥了一眼他手上的休书,有着讪讪,道:“我只是只是”
她咬了咬嘴唇,嘟着小嘴不再往下说。
她只是不想看到他立侧妃,不想看到他身旁有别人。
与其将来看到他与别的女子在一起而伤心难过,不如趁早离开,也好断了为他立侧妃的事情伤心难过的情绪。
见她不言语,骆柔逼问道:“只是什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