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班的帮助下,少女为死去的姐妹垒了个石头坟墓。
直插喉咙的那块龙晶,便是它凸起的墓碑。
十公主不像那些奴隶主般做作,她压根不在乎少女是否袒露着身体。
这种事,只要见多了,就会习以为常。
并不会让同为女性的十公主感到某种变相的侵犯。
身份,才是区分物种的标志。
十公主是要嫁入神宫的人,神宫到处都是披绸带的仕女以及太监。
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反而是班红着脸,脱下了自己的外套,为少女穿上。
十公主开始想念阿侑:“再多等十分钟,如果还没见,我就往回走,边走边找。寡妇跟我有什么关系?光听名字就烦。身份要多低,才会一直被人寡妇寡妇,如此无礼的叫啊?”
班被怼得嘴都变方了,活脱脱一个囧,他也不想寡妇寡妇的叫,甚至还一度禁止司马龟使用附带歧视的称谓,可他压根就不知道心目中的女神什么名字,实属无奈。
他们都开始想念那个离了队的人。
理智与善良,这会儿,像一把尖刀,被安静握在手里,切割他们原本就不多的牵连。
队伍中确实需要一个出馊主意的人,否则大家会因为没事干,把注意力聚焦到对方的缺点上。
“小胖子,眠教有趣吗?”
“啊?十公主殿下刚刚是问我,眠教的事吗?”
“嗯,有趣吗,它”
“有趣的!”
十公主抿嘴微笑,而闭口不语。
“‘师父’把大局和走势还有未来的运作方向,描绘得如此精妙,它充满了可行性!
并且它能在我小小的脑袋里,构造出一个……一个……一艘驶向灾厄,并最终穿越灾厄的方舟……”
班散发出失落的气息,每当他想到此处,便不得不缓和一下。
“那么完美的计划,最后竟然被执行成了一场诈骗?
眠教徒只是想用自己有把握的方式,回避人以人为食,这有错吗?”
“我也觉得没错”十公主做了最后的总结“但可惜,那是皇叔经营的。”
班震惊。
十公主又说:“皇叔手底下不仅有各种宣传末日的媒体,还有教人度过灾厄的教会,以及地痞流氓组成的打手,他在审尸会眼皮底下经营着与囤积有关的业务,算是各类新派教会的总教皇吧。”
“你的皇叔,他现在,在哪儿了?”
“四皇叔当然是在斋泊尔咯,打那儿能住人开始,他就住到了里头,种种花,浇浇草,并一直都没出来过,他画的饼,可真香啊。”
这一秒,善良被理智摧毁。
微小的水单位,如绒毛般从矿脉顶层渗落。
“地下,也会下雨的吗?”
起初,那场雨引起了不小的恐慌。
因为大家并不知道它为什么呈现出鲜红的血色!
可后来,在避无可避之下,闻出它并无血腥味。
猜测只是沾染了某种红色矿物元素的地下水。
血红的雨持续了几十秒,之后再降下的就已经是无比纯净的地下水了。
班和少女都仰着头,享受那份甘甜。
唯有十公主不屑的低着头,被书本里疟疾霍乱的故事奴役着。
下一秒,理智被理智折磨。
忽然间,四周静了。
连在雨中呲呲傻笑的班也消停了。
十公主一直坐在原地,那是司马龟离开时,捏她的位置。
她的脸像指南针般,从未离开,司马龟背影最后消失之处。
抬头,便理所当然的看到,自己心心念念之人!
“阿侑!阿……侑……你背上的是什么……”
十公主的这句话,就像往池塘里扔了一块很大的石头。
把其余二人的恐惧,瞬间串联到了一起。
那就证明了,十公主没看错,班没看错,少女也没有看错。
司马龟的背上,半搂,半缠,半漂浮着巨大的,足有七八米那么高的——腐烂天使!并不是自己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