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真的相信预言吗?自从北域被一夜冰封,我们羽人族的先祖拼尽全力,只求得一片浮空岛作为栖身之处。最后留下这颗羽蛋,和一句羽蛋破壳带领羽人族重获新生的预言。”
“为师年少时不相信,后来年事渐高,见识多了,办法也无所不用其极,实在没有什么手段逃脱这里。为师也想多谋些出路,可只有这颗蛋可以作为希望。我们只能相信预言是真的,否则……没有否则,我们毫无选择。”
羽千山沉默了。师傅当年看中他时,就告诉他,你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但是心性不稳,容易急躁。“我可以培养你成为羽人族中的强者,甚至是下一代族长,但是你必须做好为羽蛋牺牲一辈子的觉悟。”这是他拜入羽长生门下时满口答应的誓言。
本来他也打算像师傅说的那样过完一生,直到他有次找师傅时,发现他没在,便在房间中等候,无意间发现有个隐藏的暗门。抱着好奇心进去后里面有很多书架,上面琳琅满目都是一些他从未听闻过的书籍。
他看的第一本叫《平淡的世界》,带回家后就爱不释手,里面有一段话他经常想起。“谁让你读了那么多书,又知道叕水村以外还有个大世界……如果你从小就在这个天地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你现在就会和众族人抱同一理想:经过几年的辛劳,像大哥一样娶个满意的媳妇,生个胖儿子,加上你的体魄,会成为一名相当出色的庄稼人。不幸的是,你知道得太多了,思考得太多了,因此才有了这种不能为周围人所理解的苦恼……”
他看完这本书并且终生记住了这段话,他认为这是一本好书,顶的上大部分著作,人们应该为了这本书永远纪念作者。在看完第一本之后,他常常偷偷摸进师傅的密室窃书来读,简直手不释卷,茶饭不思,这些书让他渐渐的酝酿出了一些违背祖宗的想法。
这些离经叛道的想法在他成长的过程中日益壮大,有一天他读完一本叫《堂吉歌德》的书后便坚定了道路,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不再犹豫到底走哪条路了,他知道师傅走的老路还是自己摸索的新路都是正确的。此后,他道心坚定,功法进步神速,师傅私下里已经提过将族长之位传于他,这是对他能力的极大肯定。
在这些日子里,他决定明面上按照师傅安排好的路走,暗地里也要有另一番谋划。在岛内他笼络人心,拉帮结派。在岛外他联系各方势力,和他们做出一些交易。
他利用各大势力对岛上神秘力量的觊觎,许诺提供他们想要的情报来换取钱财和法宝功法等,还有他坐稳了族长职位后,冲破结界时的出手相助。然而他并不指望这些鱼龙混杂的势力能帮上什么忙,口头约定算不了什么,对方到时大可翻脸不认人。但这些情报对他来说更是一文不值,羽蛋不是他的希望所托,告诉他们羽蛋的动静变化也没什么损失,却能换来岛上紧缺的各种资源,何乐而不为呢?
“千山,通知下去,今天晚上议事厅开会,决定我族今后命运的时候到了。”羽长生说完后脸上就收起了他平时的笑意,原本慈眉善目的脸也显得极其有威严。
“是,师傅,我这就去安排。”
“开会前记得来我的住处一趟,我有事情要跟你交代”
“好的师傅。”羽千山嘴上答应着,心想师傅是不是准备传位于他,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师傅有别的什么事要在开会前交代给他,肯定是到时候提前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在族人面前讲些慷慨激昂的话罢了。